阮世安想了想,又说:“……你放心,洗漱换衣我都会回去一趟的,总会让他们一天看见我一回。”
黑山一听,又想了想,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多叫几个人跟着你吧。”
阮世安声音清悦,不由自主都就带了些温柔,说:“……没事,我在秦园,秦霜会护着我的。”
黑山一想也是,顿时放心了不少,说:“……那我让木头来,带几个人呆在秦园门口,来回路上接应好了。”
“行……去办吧。”阮世安应了之后,黑山转身就骑马走了。
这边郭荣走到了秦霜的身边,与她一起看着远处阮世安和黑山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霜花姑娘……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一个姑娘的自觉了。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而且当着未婚夫的面,将另一个男子塞进自己家里住下,是不是太不好了?”
秦霜实在是受不了郭荣了,虽然平时大部分时候都觉得他很亲切随和好相处,做个朋友也很自在。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让人觉得他可恨的不行,就比如现在。
秦霜瞪了他一眼,凉凉地说:“圣旨是圣旨,我心里可不承认,你以后不许将未婚夫这三个字说出来,这可是咱们事先谈好的条件。
而且,我家里何止塞了一个男人,我家里还塞了你一整支骑兵呢。现在不正在另一座山上跑马呢吗?”
郭荣被怼的没脸,没敢回看她,古铜色的脸皮子罕见的红了红,不吭气儿了。
……
……
正在此时,白彩元在一处远山县一等一的酒楼里跟秦园三长老的二姑娘,秦杨柳推杯换盏。
两个女子趴在桌子上说说笑笑,喝的一塌糊涂。
秦杨柳已经醉了,眼前迷迷糊糊地起着幻影,她掰着白彩元给她倒酒的手,高兴地叹了口气,说道:“……哎,我还是跟你合的来,你说你要是早早的出现就好了,我也能早早的有你这个朋友。”
白彩元听闻,将手中的酒壶放下,萧瑟的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命不好罢了。”
秦杨柳一听,替她打抱不平:“老天爷不公平……我觉着你比你姐姐要好多了。你姐姐那个人,总是温温吞吞假模假式的。也就是秦霜这样的呆子能跟她处的来。……你多好啊,而且你跟她明明长得就一样,同一日出生,为何偏偏让你受这么多的苦,让她一帆风顺的享福呢?”
白彩元本来做戏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露出了她的些许本性中的狠色来,眼眸中泛着迷茫和不甘,端起酒盅来给自己灌了一口,仰着脖子灌的娇媚动人……带着些许的风尘气。
灌完了之后,她声音沉闷地说了一句:“……许是差了时辰,便要差很多吧……”
秦杨柳激动地垂着桌子,带着哭腔说:“……不公平!真的,我都替你觉得不公平!”
白彩元见秦杨柳醉态已经这么明显了,眼眸中的光亮闪了一下,随即用同情的语气,温柔地说:“……姐姐你不也是一样,明明最是能干的,跟秦霜一样是个女子,为何她就是秦园的家主?……你们不都是姓秦的么?”
秦杨柳迷迷糊糊根本就没有记住她都说了什么,只是记得最后一句,于是痴笑了两声说:“……不不不,我们家祖上原来姓杨,不姓秦,所以我们家人的名字,中间都带个杨字。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大姐叫秦杨枝……”
白彩元听着稀奇,问:“为何啊?……因为避难改的姓?”
秦杨柳顿了顿,似乎没有听见她的问话,接着说道:“……大长老祖上也不姓秦,姓啥来着……好像姓个蒙啊啥的……”
突然她打了个酒嗝,神神秘秘地往白彩元的耳边一凑,说道:“……我听我爹说,好像秦霜的祖上……本来也不姓秦,后来改的姓……哈哈哈,你说奇怪不奇怪,整个秦园,其实没有一个真正是姓秦的……”
白彩元眼珠子震动,暗自心惊,以前的人群为了避难,改了族姓的也不是没有,但是那一般只出现在一些极端的情况,比如落难的皇族,为了逃避新朝的清缴而改更姓氏。
但是秦氏一族这种乱七八糟的姓氏改在一起,还真当做一家人似的传承了这么久,就很匪夷所思了。
白彩元有些焦急地问:“……那你们本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听她秦霜的呀,你们自己出来过不好吗?”
秦杨柳翻了个白眼,嘟着嘴说:“……瞎说,连秦园外头的那些人,都知道靠着秦园能吃饱穿暖的,我们傻吗?为什么要走?”
白彩元眼睛珠子转了转,见秦杨柳趴在桌子上快睡过去了的样子,于是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地问:“……是不是因为秦园有一件秘宝,那秘宝,是不是就是秦园家主头上带着的那根龙形发簪?”
“发簪?……什么发簪?”秦杨柳托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问。
白彩元赶紧追问:“……就是秦家上一任家主传给秦霜,然后秦霜又送给阮世安的那根发簪啊!秦园的秘宝、宝贝!”
谁知秦杨柳痴痴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白彩元的愚蠢和无知似的,过了半晌说道:“……秦园的宝贝,秦园的宝贝就是秦霜!是秦霜的血你知道吗?……世人都太傻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尤其是前头那伙绑架秦霜的绑匪,绑着秦霜管秦园要秘宝……天哪,我当时都快无语死了……让我们上哪再弄个宝贝去。当时真是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