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抿着嘴笑了笑说:“这有何不可的,当年我被卖到了黑市里,被一个吃人的怪物买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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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一片荒凉之中,一佝偻老者驱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构筑的是一个完整的牢笼,牢笼里一名十多岁的妙龄女子被锁在镣铐上,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凌乱地遮挡在了脸上,看不清长相。
马车两旁还跟着两个骑马的人,他们是黑市的护卫,苇叶子的手下,专门负责护送货物出黑市的。
在黑市里头,一切都有黑市中人保证,只要出了黑市的地界,就交由他们自己负责,到时候是抢还是夺,还是为了个货物杀人放火,都不归他们管。
佝偻老者转过头来看了那牢笼里的女子一眼,眼睛在她露出的圆润的雪白胳膊上停留了一下,红色的眼睛满意的眯了起来,说道:
“……五十金……还是有些太贵了。好在贵人给了我百金,为得就是一定要将你抢下来,这样还除了跟着饱饱口福,还能另外得个五十金,也不算亏了……哈哈哈……”他笑起来的声音像个破风箱。
笼子里的春来从呆滞中醒了过来,扒这笼子,眼睛中的闪着希望的光,问:“老人家……有人请你来救我了?是谁?是我家二公子请你来救我的?”
那佝偻的老者皮肤黝黑,满脸的褶子,瘦的颧骨凸出老高,像是荒漠里的一匹财狼。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笑得更加厉害了些,说:“……哈哈哈哈哈……也不怪乎你落到我的手里,蠢人都跟猪一样,只配被吃。”
春来的眼光瑟缩了一下,希望破灭之后,脸色立马灰败了下来,伤心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是专买人肉的,我只吃人肉,只做人肉菜肴……别看老汉我瘦成一把柴,那是因为我吃的东西金贵,男人不吃,寻常的死人不吃,专吃细皮嫩肉的妙龄女子。女子的肉嫩软细腻,带着新鲜的香气,回去在心上捅上一个大豁口,放干净了血,肉的味道才更好……”
春来扒着笼子,看着好佝偻着的老者背影,整个人僵住了,半晌恐惧地说:“……老人家,你……你是……你故意开玩笑吓唬我的吧?”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你知道是谁给了我钱,让我一定要将你买过来么?是赵家三公子的正室娘子……她说了,你卖弄风骚勾引他相公,她设计的让老太太厌弃你,将你给卖了。还专门给指了路,让赵府的人将你卖给了草头签,她知道草头签是往黑市里头做买卖的。
可是赵府二公子和三公子出游回来之后,知道你被卖了,在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还将她羞辱了一顿。
她又觉得只将这么简简单单地卖了你,实在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于是派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百金,让我务必将你买下来,做成菜……回头送给二公子和三公子尝一尝……”
春来听闻,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惊恐地抓着栏杆,手上青筋毕露,哭喊着说:“我冤啊!……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三公子,是他意图轻薄我!余娘子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呜呜呜……老人家您长命百岁,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老者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我事先奉劝你别寻死觅活的,我花了金子,不会白白的浪费东西,不管是咬舌还是撞头,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顶多也就是晕过去。我若是看你快死了,会提前给你开一刀放血,你要是安生生的呆着,还能多活几日……”
“我求求你!……我什么错事都没有做,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为何让我落到如此下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勾引三公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春来哭喊着,绝望地控诉着老天的不公,声音撕心裂肺,在这一片荒凉的天地中响彻了很远。
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快速地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马车中的阮世安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是交易过后的客人正带着货物离开。随即抿了抿唇,冷漠地放下了手。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我是冤枉的!……”女子凄厉地哭喊声不绝于耳,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
阮世安闭了闭眼睛,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在诏狱里一遍又一遍绝望地问为什么的情景。
他睁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问车外面跟着的黑山:“……刚刚过去的那个人,他买了人做什么用?”
黑山自然也听见后面那慢吞吞走着的马车上女子凄厉的喊声了,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嗨……是一个吃人的怪物,买人回去做菜吃的。听说很多达官贵人就好这一口,专门给他钱,让他来黑市里头买人,请他做宴席,做的好,还会另外再给他一笔钱。”
由是阮世安对于黑市的种种肮脏和黑暗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见黑市的答案还是心中忍不住一惊,顿时变了脸,他咬了咬牙,想要将自己仅存的那点良心给扔了。
可是耳中是那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他终于还是敌不过那点心软,出声道:“回去!”
黑山愣了,问道:“……回哪去?市集散了没人了。”
阮世安的声音冰冷,像是从天上落下来似的透着冷酷,说:“我是说……回去找那个吃人的怪物。”
黑山一边伸手招呼人调转方向,一边小声地对着阮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