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并没有什么被绑架了有可能被杀了的害怕。因为从来没有人个我讲过,只是觉得这携着我跑的人有些见不得光的奇怪。
于是在他将我放下来的时候,我就问他,我爹呢?
那人满脸的胡茬子,颧骨本身就高、瘦长的脸,再加上吃不饱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恶鬼。可是他的眼睛里没有凶狠,听见我这么问他,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眼神甚至透着心虚。
跟我说:娃娃……你爹爹让我来接你的,不能被你娘发现,发现就见不到你爹了,知道么?
我能感觉到他在骗我,于是很是失望,没有吭声。
后来又来了两个人,都是偏瘦弱的人,着急慌忙的带着我又一顿乱跑。跑着跑着,其中一个人还问他们的同伴,说,这小丫头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不哭不闹地还跟着咱们跑?别她娘正好嫌弃她傻,捡着这个机会就不要她了!”秦霜说道这里,依旧忍不住生气,瞪着眼睛朝着阮世安控诉,“我那时候正伤心呢好不好!”
阮世安不由地笑出了声,抬着手背虚掩了一下自己的嘴,清悦的嗓音带着点喘不上气的声音,直挠人的心。
秦霜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地就更来劲了,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怒了,说,你才傻子呢,你娘才不要你呢!
那人还有些意外,说,诶?看起来又不像是是个傻子。那你为什么主动跟着我们跑。
我说,不需要我跑了那你们把我送回去啊,我又不认识路!
那三个人,长得像恶鬼的那个、携着我跑过来的姓张,嫌弃我不哭不闹的那个姓赵,最后一个姓陈。
当时姓陈的同伴说他,你真是毛病多,她不哭闹不好吗?非要戳她,她要是哭闹着回家,你怎么弄?绳子绑着嘴塞着,你一路上扛着跑?那不得没跑出城门呢就被人发现给抓了?
姓赵的说,嗨,那费劲呢,我都想好了,敲晕了就当她病了抱着不就行了么。
然后姓陈的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的也是。”秦霜的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笑,“这三个就当着我的面讨论的起劲。你说,就这样的绑匪,我能生出什么害怕的心?
于是我就跟他们说:我知道你们骗我的,根本不是我爹来找我了,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呢?
姓赵的不耐烦的说,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你就乖乖地跟着,否则我们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感受不到什么威胁,即便是他说要杀了我,我也觉得他在装模作样呢。于是我对他们说,小丫头怎么了,秦园的人都听我的话,我比你懂的多了。
那个姓赵的是个话痨,属他话密,讥讽着说我刚刚还像个傻子,这会儿又成了个吹牛的了。你懂什么?
我说,我懂种地,你有我知道的多吗?
那姓赵的不服气,说,种地谁不会,你们秦园也就是有个秘宝才比旁的人种的好,那秘宝能给我的话,我也能好。
我说,那我问你,最常见的黍米怎么种?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姓赵的说,那不容易么,听见杜鹃鸟叫的时候,就到田地里头撒种子,秋天长出来不就能收了?
我问,要是附近没有杜鹃鸟呢?
姓陈的想了想说,看黄历,清明节过后么,清明节过了就播种……
我又问,那你们要是忘了黄历的日子呢?
姓赵的不服气地说,黄历都能忘的种什么地?谁家要种地不看着黄历的?
我当时就问他:那今天是什么时日?
他们又互相看了看,说,我们又没有地,看什么黄历,今天出门也没打听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说,其实播种看的是气候冷暖。地形不同,年节不同,冷暖都不一样。
每一年的天气冷暖不尽相同,冷的时候,要适当的往后推,热的时候,要提前。要不然落地的种子要不会因为天气寒冷没有出苗,就被鸟虫给吃了。要不就会因为种的的太晚,幼苗没有扎根,就被大量的雨水给冲倒了。
种地看天吃饭,看年成……但如果懂得冷暖变化,适当的调整适合种植的作物,就能避免天灾影响产量。
而且秦园有日晷,我知道怎么根据地形和方位调整日晷。即便忘了黄历的日子,天上的太阳从来不会忘记升起。看看日影的长短,就能知道什么节气,从来不会错。
而且我知道哪一年的冷暖早晚。推迟还是提前,秦园的人种地都听我的。我还知道各种植物的喜好习性,该旱着些,还是该多灌溉些水,我都知道……你知道吗?
他们不说话了。
我说,你们要是要秘宝,不如直接跟着我去秦园种地。秦园的人可以教你们,什么时候播种施肥,都有人通知。而且秦园还分种子和田地。你们要不要去?
那长得像是恶鬼的人,就是那个姓张的这个时候说,我就说么,传言不怎么可信,你们看看,秦园一个小娃娃都懂这么多。那秦园要是真的要靠一个什么秘宝就有吃有喝了。那他们还费心的学这些做什么?
姓陈的说,那怎么办?人都已经绑了,就这么给送回去吗?被抓到了不得给打死了?
那个姓赵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不行咱们把她给卖了,直接拿着些钱跑了得了,也不枉咱们白耽误功夫。”
秦霜说到此处顿了顿,无语地接着说道:“我一听,赶紧提醒他们,我说,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你们没听到么?我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去秦园学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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