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幽子却十分笃定,说自己的师父绝对不会为了凌云子的事情,而和顾长风过不去,让他不必担心。
顾长风本来也没担心,只不过怕发生冲突的话,洞幽子夹在中间为难。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住口不言。
跟着洞幽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曲曲折折地走上半天,对方在胡同尽头的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下,“嘭嘭嘭”砸了好几下,接着退后。
顾长风见她这么用力,真担心门被砸倒。
这木门极其狭窄,上面的油漆几乎全部剥落尽了。门槛也是磨损的不成样子,很有年代感。就连墙根上也是遍布,荒草足有一人多高。
门上的额匾,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黑字“器符行”。
顾长风没想到,天垣京还有这么寒酸的住处。
那鲁初雪既然是洞幽子的师父,就住在这里?
是大隐隐于市,还是因为天垣京房价太贵?
他一边胡乱猜测,一边耐心等待。
可是等了半天,门还是没开,而且门后面连丝毫的动静也无。
顾长风轻咳了一声:
“那个,你师父是不是搬家了?”
“或者是出去逛街了?”
洞幽子白了他一眼,自信地道:
“不可能!”
“她绝对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没听到敲门声。”
“咱们直接进去吧!”
顾长风立刻想起,去洞幽谷找她时的场景。
她也是沉浸在计算地月距离中无法自拔,叫了半天也没回应。
还是劈了半天柴禾,才进去见到她的人。
他刚想点头,却见洞幽子抬起右腿,“砰”地一声,猛地用力一踹,木门应声而倒。
这……
顾长风顿时无语了。
洞幽子,你是不是对你师父太不尊重了?
居然连门都踹倒了?
你确定你师父不会揍你?
洞幽子浑然不当回事,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顾长风只能跟上。
进门之后,是一座狭窄的小院子,荒草萋萋,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理了。
正对面,是三间破破烂烂的瓦房。
门是开着的,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
顾长风本想放出神识查看,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在院中站住,等待洞幽子再次报名。
哪知洞幽子直接拉着自己走了进去。
脚刚落下,视线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他立刻觉得天翻地覆,似乎坠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乍逢此变,顾长风没有惊慌,而是迅速外放神识,急速搜索四周的环境。
同时抓紧了洞幽子的手掌,喝道:
“怎么回事?”
洞幽子却破口大骂起来:
“神经病师父!”
“又在乱搞了!”
在这急速下坠旋转之中,顾长风的神识一无所获。
但早已在脑海中打开了作弊器,在地图上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心中微微一宽,同时做好了随时修改的准备。
这下坠的过程并不是很久,不过十几个呼吸间,眼前光芒闪耀,两人稳稳落在地上。
四周是青山绿水,繁花碧草。
一片湖泊中间,有几座茅草屋。
顾长风立刻明白过来了:
这是个幻境。
那屋门就是幻境的入口。
只不过……
这幻境似乎太过真实了一些。
脚下的土壤,空气中清新的气味,花间的蜜蜂蝴蝶,简直让人分不出真假。
洞幽子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一边向茅草屋奔去,一边喊道:
“师父!”
“我来了!”
茅草屋中走出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冷冷道:
“洞幽?”
“谁让你带外人来这里的?”
然后瞥了一眼顾长风,皱起了眉头:
“你郎君?”
洞幽子立刻攀住了这女子的胳膊,撒娇地道:
“哪有!”
“没有师父的允许,徒儿怎敢和人私定终身?”
“徒儿倒是想向您通禀来着,可是喊了半天,你又没回应。”
顾长风走上前去,拱手弯腰行礼:
“在下北斗宗掌门顾长风,见过鲁前辈。”
鲁初雪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就是顾长风?”
“凌云子的计划,就是被你挫败的?”
不等顾长风回答,洞幽子立刻摇起了她的胳膊:
“师父,凌云子又不是他杀的,是死在天云子他们的手里。”
“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对我们掌门心生不满吧?”
鲁初雪立刻嗤之以鼻: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凌云子也算是个人物,数千年的大计居然败给了这个毛头小子。”
“为师只是好奇罢了。”
但紧接着,她又竖起了眉毛:
“你刚才说什么?”
“你们掌门?”
“你也加入了这个什么北斗宗?”
洞幽子立刻道:
“不是您说让我帮助北斗宗吗?”
“这个顾长风,也是凌云子的徒弟呢!”
“我分不清他们之间的恩怨,凌云子死了,我帮他徒弟,也不算错吧?”
这两个女的一见面,就说个没完没了,完全不给顾长风插嘴的机会。
顾长风很无语。
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向鲁初雪讨教万里传音之术,不能让对方留下负面印象,所以立刻解释道:
“鲁前辈,我之所以阻止凌云子的计划,是因为他翻转了天罩,会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