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战提军大败,主将被杀死,提军死伤甚众,已是大大挫了提查柯**队的锐气,提军主营一片震惊!
施家军以少胜多,获得大胜,歼敌无数,夺得兵器马匹甚多,一仗下来,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然而,施家军也多死伤。
尤其施家军大将施凝战死沙场。
全军哀悼三日。
悲伤过后又是重新的振作,前面的路还长,而且更为凶险。
施家军是越发的警惕,加紧地操练设防不懈。
…………
“玥君,你在干什么?”
苏入梦推门进来,却没见自己夫君。
她朝里屋走去,看见夫君竟然坐在镜子前。
她愣了一下,这个夫君是从来不照镜子的,然而此时他怎么竟坐在镜前一动不动?
看着镜中的自己,哪怕是直对面容上那斑驳的伤痕,还有额上的黥字。
他对自己镜子中的模样怎么没有痛苦和排斥?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想着什么。
女人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进去打搅他,也更不想让夫君在看见他自己毁去的容貌,而在自己这个妻子面前那痛苦而自卑的表情,她便转身向外退回去。
“入梦。”
耳边响起男人的唤声,女人回头。
夫君依然坐在镜前,并没有回头看自己。
“入梦,过来。”
苏入梦迟疑一下,还是向他走过去了。
“入梦,帮我梳头好吗?”
夫君声音平静而柔和。。
苏入梦一怔:“什么?”
“入梦,“夫君回过头看她,目光平平和和。
“帮为夫把头发挽起来吧!”
苏入梦又一愣:“你说什么?把你头发挽起!”
施玥:“是啊,入梦。”
苏入梦:“你,你怎么?”
施玥没有回话,又转过头对着镜子。
苏入梦站在他身后,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夫君的样子,看见夫君目光平静,再没有上次他看镜子时那样痛苦惊愕的样子。
他怎么了?
此时的他已是正式来面对了自己被残忍毁坏的外表的不堪,他的心目中也再没有把那些外表看得那样重了。
“呵,”苏入梦笑:“怎么了,玥,你让我给你梳头,真是想不到呀!”
施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一笑:“入梦,帮为夫把头发挽起吧!”
“我已多年没挽过头发了,也是挽得不好了。我让我的妻子帮我挽发,要挽得好多了。”
苏入梦笑道:“那甚好。”便走过去,拿起梳子,轻轻地给夫君梳头。
看着夫君头发黑白掺杂,风霜满眼,女人的心里盈然然浓浓的爱怜。
把夫君头发梳顺,把他的头发挽成髻,拿起发带细细捆束好了去。
她抬眼看镜,看见了一个男人,熟悉而又陌生。
长期的披散着发,把他的脸时遮时现。此时的他的脸全部展露出来,虽然布着伤痕,但却没有一点难看,倒显得清癯风霜而有精神。
更加显露的是他的双目深邃,且内涵满满,让这个女人不由间竟然看得呆了。
看看镜中挽起头发的自己,施玥呆愣了一会儿。抬眼看到镜中的妻子,看见她异样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入梦?”
苏入梦回醒过来,对丈夫笑道:“啊,我的玥君,你把头发挽起来显得好清爽啊!”
“真的,玥君还是一个俊男呢!”
施玥微微一笑,不言语,他站了起来。
走到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副盔甲,五弟的盔甲。
盔甲上的血迹已是被擦拭干净。
被箭射破的地方也已修补好。
他拿起铠甲把它往自己身上穿去。
“入梦,过来帮我穿衣呀!”
苏入梦呆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伸手帮他整理好铠甲。
施玥拿起桌上的头盔,正要自己戴上。
“我来给你戴。”妻子温柔地说。
她接过夫君手上的头盔,把它轻轻地戴在了夫君的头上。
自己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英武的将军。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夫君。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见过他穿上将军的盔甲,此时他又重拾旧时风貌,虽历经凄厉尘风雪霜,但是此时中年的他竟依然这样英姿飒飒,而又伟岸!
已不像是往日的那个沧桑憔悴的夫君,而是一个果敢勇武,目光炯炯的将军!
她一时之间都看得呆了。
施玥抬起眼看见她这样,见她奇怪的眼神,“怎么了,入梦,我穿这个难看吗?”
“不,怎么会难看呢!”女人的眼睛竟然有些潮湿了。
因为在她的脑海中,她浮现出多年前她看见这个男人穿过盔甲,那是在什么时候啊?
那是在那场战争中,残酷的北王府战争。
自己的父亲被官兵给杀死,而自己也被这个男人拿着剑比着。
那时的这个男人,年轻而又俊秀,着一身将军的盔甲,是那样神彩英拔!
可是命运多舛,却再也没有见他穿过盔甲。
自己再次遇见他的时候,悲惨的他已是伤痕累累,蓬头垢面,瘦骨嶙峋,满目的沧桑,满目的痛苦。
眼泪,悲虐,爱,离别,怆痛……
一直伴随着他,伴随着自己和他的故事。
忧伤,却又是幸运的故事。
本也是想今生再不会看他穿着盔甲的样子了,可是不想到今天竟然又看见他穿着盔甲!
只是,只是在这个男子英迈的身姿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