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战施玥取胜,施家将众心情甚好,便鼓着施玥庆功。施玥遂寻了个闲时带将领在奢暮郊外山头野餐放松。
施玥与众位将士在一山坡上歇下摆好酒肉,吃喝着酒食,说着笑话,互相开着玩笑,一片的开心热闹。
将军被将士们一个个上来敬酒,他也没有拒绝,多杯下来,脸上泛出红晕。
这个时候他抬起眼看向草地上另一方,那边的将士们兴致勃勃地饮酒吃肉。
他的目光停住了,看见一个将军坐在那里呆呆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开朗。
今天就见他坐在那里也不饮酒,也不与人交流,好像身边的喧闹是别人的,与他无关,在这个欢喧的世界里唯他是那样的孤独。
将军看见他在那里沉默着,又见他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出这片宴乐,向坡那边走过去。
将军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
“爹,给你吃个水果。”
施玥低头,见是施霄轩给自己递了个果子。他笑了笑,接了。又抬头,看见那个年轻将军已经走得有些远了。
施玥抬脚跟了过去。
走过一个坡上,又下了去,他看见那个年轻将军站在那里,静默着。
施玥朝他走了过去。
那个将军坐了下来,坐在石头上。
施玥走到他跟前,停在他的身边。
那个将军好像心事沉重,都没有听到有人来到他的身边。
施玥看见这个将军的头盔下他的侧面,鼻梁立挺,目光深沉,竟是有些忧郁。
很年轻的一个将军,也才二十多岁。
他长得很俊朗,甚至还有点粗犷的汉子味,就像他的爹爹,那个镇南大将军一样。
但却是比他爹爹要清秀些了。
施玥:“你怎么在这里?”
冷不防身边突响起这个声音,这个年轻将军怔了一下。他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身边的这个主将。
他看了看这个主将,他的眼神没有显出其他将士那种欢欣和敬畏,只是看了看他,就把眼皮垂了下来。
施玥:“端儿,你怎么在这里?不过去喝酒呢?”
施端沉默了一下,也不抬头不看施玥。
“我不想喝。”
施玥:“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呀?”
施端:“我觉得有些热了,在这里凉一下。”
施玥靠着他坐了下来。
施端看他靠着自己坐下来,有些惊讶。抬起头看着这个施家军的主将,不知道这个将军要做什么?
施玥:“端儿,宴会上就没见你喝酒。来,这杯酒喝了。”
施端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没喝酒?这么多将士围绕着他,他会留意到自己吗?
他又抬眼看看这个施家军的主将,却没有伸手接酒。
施玥看着他,目光和蔼:“怎么呢?”把酒杯朝他递了递。
施端垂下眼,接过酒,也不说话,把酒一口饮尽。
施玥对他笑。
看着这个主将对自己笑,这个男子有些惊讶。他又抬头看面前这个主将,他看见了这个将军清癯伤痕的面容,还有他目光里的慈爱。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眼,把目光移向远处。
这个孩子在这个主将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拘谨。
沉默无语。
施玥看他,仔细地看他,观察他。
“端儿,怎么,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你在想什么呢?”
听了将军关心的话,施端没有说话,依然沉默着,面色显得郁郁不悦。
施玥:“哎,端儿,到这里来,你可是适应了?这里气侯不似正渭,是偏干寒的,昼暖夜寒,可要随时注意添加衣服,不要生病了。”
听到这样关怀的话,施端有些惊异,他又抬眼瞅了瞅身边这个将军。
施玥:“端儿,先前大家都在尽兴歌舞,你为什么也不加入进来?也让四叔我看看我们端儿的舞姿了。”
施端:“……”
他还是沉默不语,明显的与这个主将之间有着遥远的距离。
“端儿,”见这个孩子不说话,这个主将有些尴尬。他沉吟了一会,还是没话找话说。
“端儿,你看,这片河山好不好看呢?”
施端抬头看看眼前的景色,点点头。
施玥:“可是,这么壮美的山河却饱受苦难,被狼子野心耽耽觊觎,伤害得却是深了。”
“是啊。”这个孩子终是开口了。
施玥:“它表面平静,下面却是暗流汹涌。要想保持这片平静和美丽,得靠我们这些将士付出身心和鲜血来守卫它们啊!”
施端:“……”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是啊,是要靠你们来守卫它们。”
施玥听了一怔,没听懂他的话。看着这个孩子,“你们?”
“你说什么?你难道不想守卫它们吗?”
施端苦涩地笑一笑,“我有这个资格吗?我能够吗?”
施玥讶异地看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有资格?你什么意思呀?”
施端:“……”
他不再说话,又把目光投向远方,眼睛里又陷入了深沉,还有忧郁。
他身边这个主将见他这样,更加惊讶了。
“端儿,你在想什么?”
“在奢暮这么多天,你从来就没有跟四叔说过什么话,也从来不来找我。”
“感觉到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距离似的。”
“是吗。”这个孩子抬头对他笑一笑,又低下头不语。
施玥:“……”
看着这个孩子这样冷清,施玥都不知道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