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样的慈善在军营中,也是难以成就大器的。
这个父亲心里叹了口气。
他温和地看他们一眼,又低头看书。
他以为这母子俩要走到自己身边跟自己聊天,可是,半晌没有什么动静。他又抬头看,竟然看见这母子俩跪在自己的面前!
他吃了一惊。
他站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媛儿,你起来,你怎么也跪下了?”
母子低着头不说话。
男人走过去把女人扶起来,“媛儿,你干什么?快起来!轩儿,有什么事吗?”
施霄轩向父亲呈上自己的剑:“爹,请您用这剑杀了我吧!”
施毓:“……”
“你干什么?”
施霄轩:“爹,孩儿不孝违背了您的意愿,我,我……”
施毓:“你什么?有什么事快说呀,怎么磨磨唧唧的?”
施霄轩:“我……我把那个囚犯给放了!”
施毓没听清楚:“什么?”
魏妩媛又跪下:“毓,你不要责怪轩儿。这件事我也知道,他放了他,我却没有阻止,你也责罚我吧!”
看着这对奇怪的母子,这个男子疑惑地问:“究竟怎么回事,媛儿,你们做了什么事情?”
施霄轩:“爹,请您责罚我吧,我把他给放了!”
施毓:“谁!放了谁?!”
魏妩媛:“施玥,他把施玥放了!”
施毓一怔:“什么?!”
施霄轩向父亲不停磕头:“请父亲宽恕,请父亲息怒,请父亲责罚于我!”
施毓紧皱眉头,目光阴沉地看着地上这个孩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轩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施霄轩:”请父亲责罚于我,我看着那人实在是太可怜太悲惨了……我……”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四叔,再怎么样他也是爹爹您的四弟呀!”
“如果再继续对他刑责,他确实是挺不过去的了!”
“他如果死去,我心中实在是痛苦难忍,实在是不忍心呀!”
施毓眼睛瞪得大大地:“你说什么!你真的把他放了吗?!”
魏妩媛:“毓,你息怒呀!不要责怪他,轩儿他心地过于慈善,实在是不忍心看那个人那样悲苦,所以心生怜悯就放了他。你一定要息怒呀!”
“而且看那施玥的样子,他确实不知道那个施小丹在哪里,你纵或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来呀!”
“又何苦对他死死相逼呢!”
“更何况,贱妾的命是他救的,而且是他想法把我送了回来。请你看在施玥救我命的份上,宽恕他放过他吧!”
施毓:“……”
施霄轩苦苦哀求自己的父亲:“爹,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呀!而且伤害我,母亲和你的人是施小丹,四叔他根本就不知情。这么多年了,他那样悲苦!我祈求爹爹您放过他吧,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魏妩媛:“施毓,你就放过施玥吧!”
“你给他一条生路,也是给你自己积点阴德,也是给我,还有给轩儿,给我们这个家积阴德呀!”
施毓:“……”
“嗨,你们真是妇人之仁!”
“不抓住他的狗崽子,不斩草除根,我们一家三口是永远都不得安宁的!”
施霄轩:“爹,冤冤相报何时了!”
“是我们先伤害他们父子的。现在他的儿子要来讨报我们,就让他来讨报吧,可是却不能伤及无辜呀!他的父亲,确实没有半点参与进来啊!”
“他这一辈子这样凄惨已经如此不堪了,我们再不能把他逼上绝路呀!”
“爹,爹呀!您如果真的把他弄死弄残了,你叫孩儿我怎么活得下去,叫我良心怎么过得去呢?!”
说着,这个孩子流下泪来。
魏妩媛:“是啊,毓,你放过施玥吧!我什么都不奢求,我只求跟你,还有轩儿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在一起平平安安地过后面的日子,这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呀!”
“我实在厌倦被什么仇恨,什么阴谋给纠缠!”
“你就放过他吧!”
“退一步海阔天空,就给轩儿,给我,给你,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宽松的空间和心吧!”
看见母子俩跪在自己面前这样苦苦哀求泣不成声,这个男人刚硬的心也终是软了下来。
他心里思忖,本是自己先针对那贱人,把他贬为囚奴,还把他卖了,把他们父子俩生生分开。
那个坏小子在这施府里扮着女儿相,忍声吞气地活,也着实受了些苦。作为一个有情感觉的人来说,他的儿子对自己产生怨恨想要报复也是可以理解。
冤有头债有主,害咱们的是那个狗崽子,与他的那个贱人父亲是没有关系的。而且,因为以前父母辈的恩怨自己把仇恨报复在那个贱人身上,把他这一辈子弄得够惨!父母辈的恩怨也算是做啦了结,自己也没有必要死死纠缠不放,再把他给牵扯进来!
而且那贱人已经被自己这个心慈善良的儿子给放走了,如果自己还是逮着不放,强行又要把他追回来,追究这件事不放,必然会伤了这个儿子的心,也定会使自己与儿子之间产生隔阂。为了那么一个下贱的贱人,这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还有那贱人也确实是把媛儿救了,并送了回来。人也是要讲良心的,有仇要报,有恩也应记情,就算是不方便报答,也不要把那贱人太逼得过甚了!
况且兔子逼急了,都还要咬人!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