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静了去,被仇恨宣泄红了眼的男人依然恶狠狠地瞪着地上这厌恶极了的贱妇,恶狠狠的!
虽是气恨,但见她昏过去,这个已经被气恨冲昏了头的男人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松了手,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他要把她的命留下来,慢慢地折磨她,活活地折磨她,让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过了一会儿,女人慢慢醒了。男人见她醒了过来又是几个耳光扫在她脸上。
魏妩媛的脸已肿得大了。
她痛得呻吟着:“哦,青儿,青儿,不要打我了,好痛呐!”
施小丹恶狠狠:“不要打你了,你也知道求饶了吗!你也知道疼了吗!那你以前打我爹爹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他痛不痛呢!”
“还有我,你拿开水倒在我脸上的时候,你知道我疼吗?!那时我才几岁呀,那么烫的开水,你想也没想就泼在我的身上!你这个贱货,我们就不疼吗?!”
“嗯,老实话,我们都是贱奴,我们都是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贱人!怎么样呢?你现在再怎么高贵又怎么样呢!你现在落在我这个贱人的手中,落在我这个下贱的贱种的手中!”
“你的日子可不能再好受了!不可能再好了!哈哈!”
“我告诉你,你还以为你能够再有出头之日吗?不可能了!你这个贱妇,你的那个公公他知道你背叛他的儿子,去跟他的另外一个儿子私通,丢尽了他的脸,他恨不得把你给撕了!”
“你这个烂婆娘,今天你小丹爷爷就是不得饶过你!就是要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暴打!
女人受不了啦,哭着哀求着:“青儿,饶了我吧,我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
不说还罢,说了这话,这个在她脚底下苟且残活了这么多年,男扮女妆,没一点尊严的像畜牲一样活着的人激怒了。
“你养我!是啊,我都忘记了,不是你养我,不是我尖细着嗓子拿那恶心死的娘娘腔叫你娘亲,我怎么可能在施府那个人间地狱里活得下来呢?!”
“我早就死了,我的尸骨在哪里都不知道!早丢给野狗吃了吧!我真应该感激你呀!”
“在脸上涂脂抹粉,在你面前装腔拿调地伺候你,奉承你。装女人讨你的欢心,讨你嘴里掉下的一粒剩饭!”
“恶心呀!真是恶心!”
想到那耻辱之极的生活,这个扭曲的男人几度差点呕吐出来。
这般的羞耻!
这般的痛!
恨呐!!
“你以为是你恩惠我吗?不是的,你太残忍了!你活生生地把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变态的女人!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女儿了吗?不是的,我就只是你养的一个宠物,就跟小咪咚一样的宠物!”
“可是我连小咪咚都不如!连那条小狗都不如!”
“养条狗都还有它的地位,还有主人宠它。我连狗都不如,你就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一个任意羞辱玩弄的玩物!”
“哼,不过,我不以此羞耻!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样,忍了这么多年,我施小丹终于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笑得地上这个女人惊魂胆破,笑得地上这个女人悔恨交加,笑得地上这个女人猥琐狼狈!!
他笑,笑自己的悲哀,笑自己的胜利,笑地上女人精明一世,也终是被聪明所误!
“知不知道!”
他狠命地抽打她,打得她身上血污不堪,却不碰她的脸蛋。
“你儿子被我骗了,那个大傻瓜代替我被曼陀罗宫的妖女活活吸血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这个蠢货!”
“施光季那个臭老头儿怎么会到青韶阁?是我报的信!血泪仇,我暂不找他。但是青韶阁的奸夫**我最饶不了!”
“你哭什么?贱货,你明白了?是,我卧薪心尝胆,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忍辱负重让我能够活下来,让我长大起来,总有朝一日杀尽施家老少!”
“我这样的忍辱苟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讨回我爹爹的血泪,要回我做男人的尊严!”
“我不是施小丹,我是施玥,是施玥复仇的化身!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说着,打着,这个变态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往昔在那达官后院里受那些强人凌虐的场景。
他的那个悲惨的爹爹被那些人捆绑树上靠坐在地上,被他们凶狠地残虐着。
听着爹爹声声的呻吟,乃至惨叫,这个孩子躲在树后吓得止不住哆嗦,不敢发一点声音。
在那些人走了后好久,自己才抖抖嗦嗦从树后走出来,走到爹爹爹身边。
看见爹爹他的头垂搭在胸前,已经无力昏沉了过去。
看着这个爹爹被他们紧紧地捆绑在树上,粗粗的麻绳箍扎在他裂开的血糊糊的伤口上,绳子都被血浸红了。
他本是累累旧伤上又添加新伤痕条块的样子,这个才几岁的儿童真是心痛如刀绞!
这般的痛啊!
他跪在悲惨爹爹身边,轻轻搂抱过父亲的头,搂抱在自己的怀里,泪水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滴淌,止不住流淌……
全身哆嗦,哆嗦……
这个单纯的幼童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爹爹这样老实勤劳,温和善良,连只小蚂蚁都不愿意伤害。
却为什么,为什么老是受这些强人这样残酷的凌虐!
这样的悲惨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