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都是噩梦萦绕,贵妇魏妩媛常常半夜惊醒,一身的冷汗。
这个贵族夫人心神很是不宁,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目惊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觉黑暗中,一只手悄悄伸进帐中,滑向她细腻的颈项。
“啊!”
“小声点!”
她定睛一看,却是那个男人施毓。
她惊魂未定,娇嗔道:“哎呀,你干什么呀?吓死人了,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啊?”
施毓吻她:“不小心点儿,被人看见,怎么办?”
魏妩媛:“不管怎么小心,总有一天会撞见鬼的。”
施毓:“不会的,再等一等吧。再等段时间,老头子也老了,等他归西了,我们就光明正大了!”
魏妩媛紧蹙着眉头,不说话。
施毓看着她:“怎么,你还在生气吗?”
魏妩媛:“生什么气?”
施毓:“那天画被调包了,我心情不好,对你很粗鲁,我也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魏妩媛:“唉,你说什么呀,我才没有生气呢。我也是理解你的,被小人暗害了,心情终是会烦躁的。只是担忧你,这件事情你可不要老挂在心上,反倒郁闷了你!”
施毓叹口气,坐在床边,“唉,真不知道究竟是哪路鬼神,竟这般害我!如果有一天让我逮着了,可是不会轻饶的!”
“唉。”魏妩媛叹着气,抿着嘴却不再说话,显得沉沉郁郁。
施毓仔细看她:“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如还在生气的话,你打我两下,你就出了气了。”
魏妩媛:“唉,你把我当做什么小心眼的人呢!那件事情我怎会怪你,你也有你的难处。只是我心里被其它的事给烦闷着。”
施毓轻柔搂这女人入怀,“怎么了?烦闷什么呀?”
魏妩媛仍然忧心忡忡,“这几天我老是做噩梦,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毓,轩儿究竟去哪儿了?好些天里也见不着他。”
施毓:“我也不知道,他已成年了,还怕丢了吗?”
魏妩媛:“可是我的心急跳个不停,这几天心里老是慌慌的,总有些不祥的感觉。总觉得他是不是……”
施毓:“胡说什么,抱紧我!”
魏妩媛:“轻点……我怎么老觉着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怕……”
施毓:“怕什么?你这个高等贵妇,怎么这一向老是怕三怕四的?管它什么眼睛……”
他越发地抱紧了她。
窗格的角,一双冰冷的眼睛消失在夜色中。
…………
窗外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掠过树梢。
一阵风吹动,桌上的烛光摇动了几下,把投在墙上的两个人影晃来晃去,揉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
老将军施光季呆呆地坐在书桌边。
昏弱的烛光把他的脸映照着,幽暗暗压抑而沉重。
站在旁边的二儿子施竞轻声地:“爹,天太晚了,还是去歇息了吧!”
施光季沉沉地:“轩儿究竟去什么地方了,从德丰寺回来就不见了他。”
施竞:“或许是遇见了哪个老朋友,出去应酬了吧!”
施光季:“这孩子性格老实,孤僻,但他也是最听话的。以前他去什么地方总是会禀告的,这次出去连他娘都没告诉,而且一去就这么多天……”
施竞:“轩儿不会有什么事的。爹,您放心,轩儿性格虽是孤僻了一些,但是他很聪明的。”
施光季沉沉地:“你心中是很明白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施竞愣了一下:“爹,你什么意思啊?”
施光季冷冷一笑:“高云鹏说什么了?他说,是我把轩儿的爹……给……卖了!”
施竞脸一白:“爹!”
施光季手一摆,阻止他说下去。
“你回去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这个老人言语缓慢,显得是那样的疲惫无力。
这段日子下来,这个老父亲,这个曾经叱咤风云,横扫南方的威武无敌的老将军,是越发的衰老下去了。
施竞见他这样,心里也沉沉下来,“爹……不能怪您!当初您也不知道这事,是大哥……”
“不要说了!”施光季的脸在烛光的跳跃下,显得十分阴沉。
这时,一道闪光,“咚”的一声。施光季父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插在桌上,匕首上插着一张纸。
施氏父子跃出屋,院中月色阴阴,没有一个人影。
二人走回屋,抽出匕首,展开纸,上面写着:“血泪仇,怎可了?青韶阁,难暝目!青韶阁,奸夫**!”
落款处点滴鲜血,竟然是施玥!
青韶阁原是施玥住的院子,现在一直是魏妩媛寡居之处。施光季与施竞呆呆地看着血淋淋的落款,全身凉丝丝,只觉得根根汗毛都竖立起来。
…………
魏妩媛只觉一阵天旋地暗,差点儿晕了过去。
她不相信,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相信自己与另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一同被人不堪地从床上揪了起来,而揪他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公公!
施毓跪在地上头捣蒜一般“砰砰”地向老爹磕个不停。
老父亲施光季脸色发青,浑身哆嗦,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施竞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唉,心里真是五味俱全。
魏妩媛觉得他们的目光像刀扎在自己的心上一般,羞辱,愤怒使她胡乱披上衣服冲出了门。
她狂奔着,她跌跌撞撞地跑着。
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