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魏妩媛冷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就是丢失了一些用品吗!也就一些钱财,你们施家这么大的一个将军府还缺了这点银子吗?”
“对,就算是误了军需吧,那么这点银子你施毓自己掏点出来不就填补上了吗!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用这样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差点打残了他!”
“如果你自己舍不得掏你施家的银两,我魏妩媛自然是有贴己的。我拿出我的贴已给你施大将军,随便能够填补了这些军需,用得着你这样死心的来残我的儿子!”
“哼,你这个人可真是狠心狠肠,今天我倒是看透了你!”
施毓:……”
施霄轩伸手拉住自己的母亲,止住她的激动。
“娘,不要说,你不懂!”
“我不懂!”魏妩媛大声嚷嚷,愈发的激动。
“钱财什么的那么重要吗?终是抵得过我儿子的性命吗?你要打你的那个施端,尽管去打去!却怎可这般伤我的儿子!”
“而且还这样的狠心,竟然把施端的责罚落在我的孩儿身上!难道轩儿他不是你的孩子吗?就施端才是你的骨肉吗?!”
“娘,你在说些什么呀!”儿子都实在是听不过去了母亲这般无礼的话。他提高了声音,有点带责怪地说自己的母亲。
“你在说什么!父亲是大将军,行使军法是他该有的权利和责任。我和端哥哥在这件事上本是犯了大过,受责罚是应该的!”
“犯了过失定是要处罚的!”
“我们的罪本该至死,可是爹爹终是不忍,只是刑责了我们,这已是法外开恩了!娘,你应该感恩才对呀!”
“端哥哥的责罚是我自己愿受的。端哥哥自小身子骨弱,你没看见当时他受了那些刑责,已经昏迷过去。如再责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
“轩儿我身体比他强壮,是承得起那些责罚的。做弟弟的替兄长担当一些,又有什么不行?”
“娘,你一个妇道人家却这般不明道理,怎么反倒责怪起端哥哥来?”
魏妩媛依然不依不饶:“怎么不怪他?这次公差本是由他来带领你,你只是一个副将。出了大事,本该由他来端着。要处罚自该他来扛着,怎由你来替他担刑!”
听了母亲的话,施霄轩也感觉心烦,不想再跟她争辨,他闭上口不想再说话。
一直沉默的施毓本是心烦歉疚,这时他听着儿子口口声声体谅自己的话语,心中深受感动。
看着儿子那憔悴伤痕的样子,除了怜惜,更多了好许歉疚。
这个父亲沉默着,任由着自己的女人责怪自己,却不辩解。
魏氏见儿子疲倦不想睬自己的样子,也觉悻悻然,再说不出话来,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寂。
这时敏儿端了药过来,施毓接了过来。
敏儿和魏氏把施霄轩轻轻搀扶坐起来,靠坐在床头。
施毓端着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地轻轻喂在自己的儿子嘴中,看着儿子慢慢地喝完了药。
这个深沉的父亲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他把碗放在丫环手中的托盘上,站起身。
目色深深地看一眼这个儿子,却是不看身边的魏氏,转过身,默默地向门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