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揽风,无法触云。
它们虚无且缥缈,仅能寄托些美好的梦——
总让她觉得江止寒似于人间飘游的一尾羽,不知哪天便散了去。毫无留念,毫不思念。
是呀,蝴蝶骨处的表面羽翼纯净圣洁,哪能沾染尘世的半点烟火气?此为真正的不可亵渎。
或许是年龄渐涨,她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法杂乱,没有理由。
顾云夕所纠结的大部分都关于江止寒和自己,是少女时期懵懂朦胧敏感的心事吗?
说不清、道不明。
以往定有什么无形丝线将他们牵扯,后来他们离得越来越远,线断开,就成了她现在的愁思。从何时起?
不明。
她只记他当初携着她越山川、赏极光、让她看清世界真正的模样。绘制她的世界,他这么对她说。
而后江止寒却在不经意间用画笔在雪色纸面上堪堪划过一道痕,勾勒出深刻、独特的轮廓。那段日子便是她与他、她自认为与他有过的最近距离接触。毕竟他在“她的世界”里是那么温柔、夺目。
闪烁眸光移至天际,她好像瞧见其中有些浅紫调的蓝,像那个夏季
顾云夕想到了夏季葡萄酒,酸酸的,掺杂了点苦涩,不甜。酒意醺得她意识沉沉,一抬睫见江止寒朝她伸出手
…想握…想……晕,不想了,结束了。
最后她顾云夕咬着唇,含糊地说了句都怪风景醉人。实际上,江止寒并非真正给了她色彩。
他只是将外层暗淡的茧缓缓地、缓缓地利用特别地方式剥开,让光照进来。
毋庸置疑,从泥沼之中拉出狼狈不堪的姑娘又使她重新拥抱世界这一形象,不得不令人讶然。归根结底,是江止寒的魅力。
对于江止寒呢?
顺其自然不要多想,到最后定会明白结果的,结果是不可能。
江止寒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平静,骨子里隐藏的却是不易察觉的疏离——
以为自己豁然开朗时会难过,但回神后,出奇冷静。
你应该摆正位置。
至少,他在某种程度上也很关心你。
她这样对着相片呢喃。
顾云夕努力思考曾在何处与他相见,最后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位身着风衣的影。
古树绕了三圈年轮,成为过往。
原来…
江止寒早在三年前就暴露了真实的自己,早在她未认识他。现在呢?现在她看不透江止寒。他让她跟随自己的心走,她和他就隔了隐形的银河。不是什么牛郎织女苦情别离,没有喜鹊搭桥,她仅会叠千纸鹤。
千纸鹤诉情,寄真挚的祝福——江止寒,她希望你平安、幸福、快乐,它们可以由散文诗的结尾、画卷的水墨,再加夜空低吟的颂歌组成。
后来有人问她:
“江止寒是你的什么人?”
她沉思了一瞬回答——
“他是我的老公、她的导师,是她内心深处的依靠,更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夜晚
酒店花园里的环境还算不错。
顾云夕四处张望,没有了晚宴上不得不进行的应酬和浓重的酒水味儿,在这里倒是能换得片刻的放松。
花园中浅淡的草木香气混合着刚喷洒过水的湿意,很好地平复了略微压抑的心情。坐在其中感受生机,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顾云夕手中的低因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氤氲水汽缓缓上升,最终在空气中消散。
她的手拿精致小巧的汤匙,似是无意识地搅拌。待缓过神,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涩的苦味在口腔蔓延,令自己不禁皱眉。
“有点苦。”
语气如往常一样沉稳平静,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远处,徐可穗在不着痕迹的盯着顾云夕
顾云夕是夜色里沉睡的血色玫瑰,岑寂漠然,妖冶勾人,天地为之沉淀色泽,爱神为之吟颂。
红宝石般诱人眸子在眼波流转之间将深沉爱恋埋葬,优雅把玩手中红玫,垂闻其浓郁香气,抬眸睥睨四周散落烈火**,锋利鞋跟将其粉碎,激情被气焰湮灭,万众皆臣服。
内心幻想被古老诗篇中箴言点燃。
顾云夕唇角勾起的弧度皆可作为致命武器,如玫瑰身上令人生畏的根根利刺,试图接近却凶险无比,光彩夺目却无法占有,静默之中散发着属于自身的香气,侵入人骨骼心肺让人难以拒绝。
徐可穗深邃眼眸之中藏着万古禁忌,乌发映衬雪白肤色越发光泽透亮。
他只看到墨色纱质烛光裙被附上一层朦胧摇曳烛色,勾勒曼妙身姿,诱人曲线引人瞩目,艳红唇色娇艳欲滴,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
“徐可薇,我交代你一个事?.”
徐可穗碰着人指了指手指。
“把前面的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的所有联系方式,还有她的身世背景全部整理过来,我觉得很有意思。”
在一边还在吃着瓜的徐可薇可就有些好奇了。
“哥。你不是对国内的这些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吗?你说你只喜欢国外的那种身材,又好长得又漂亮的,这都哪跟哪,你就要喜欢上她了?”
徐可穗没有说这些,只是跟他说:“这可是关系到你哥哥的婚姻家庭幸福的大事情啊,你可千万得好好处理处理,也不忘了告诉你。”
徐可穗看起来前一秒还在苦心孤诣的教训别人,下一秒钟就进入了絮絮叨叨的模式。
她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去找那个人了。
“我只能够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