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你心中若还是有怨气,就尽管冲我来。”老爷子说:“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了。”
李泽林讥诮地说:“晚了,这么多年支撑我活下来的就是复仇,现在我也没有时间了,做个了断吧!”
“只是便宜了那个贱人,早早地死了,不然......”
李泽林语气中的阴狠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顾云夕不敢想,如果江止寒的奶奶还活着,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你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再侮辱我妈,我管你是谁,照打不误!”江二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今天除了老爷子,就属他受的打击最大最深。
“哈哈哈哈,今天......谁也......跑不了!”李泽林剧烈咳嗽,说的话断断续续。
“义父,你什么意思?”陆书通理他最近,听到他的话,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
李泽林神色复杂地看着陆书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身体里流的是江家的血液。”
突然,空气里传来一股汽油混合着烧焦的味道,起先只有一点点,然后越来越浓。
顾云夕猛地朝外看去,只见院子里有火光,屋里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江二叔大骂一声就蹿去了门口,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有将门打开。
他又去检查了窗户,全部都封死了。
“他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江二叔急得跳脚。
暖暖害怕地贴紧顾云夕,眼泪汪汪的。
江止寒还是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江二叔冲他狂吼:“你倒是想想办法呀!你的人呢?”
“所以,你留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拉我们所有人陪葬?”江止寒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李泽林扯开嘴角。
江止寒问:“那你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李泽林的笑越发诡异:“让你们死前品尝品尝绝望,不比直接死更有意思吗?”
江止寒的眼睛眯起,里面有寒光。
“你父亲,从血缘关系上,我该叫他弟弟。”李泽林回忆道:“我那时站在这座宅子的大门外,祈求我的父亲能够出来见我一面,我那个弟弟看见了,还上前来跟我攀谈。”
“我当然没有告诉他我们的关系,是他偷偷听见我跟那个女人的谈话,自己知道了。”
“呵,我后来换了这张完全不同的脸,居然还能认出来!”李泽林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还是那么不可思议。
老爷子怀念道:“他是个重情的孩子,你对他好一分,他还你十分。”
李泽林:“所以他是我的第一个下手对象,那个女人的心肝宝贝,果然他一死,那个女人肝肠寸断,一病不起,只可惜我还没折磨够她,就早早地就走了......”
话还没说完,江止寒一拳就揍了上去,速度之快,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李泽林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江止寒还没打算放过他,紧跟两步就是第二拳,这次陆书通没有上前阻止。
死的是大哥的亲生父亲,他没有立场和理由求他手下留情。
黑衣人可不管这么多,他只认李泽林。
在江止寒还想打第三拳的时候,黑衣人出手阻止。
黑衣人打起架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看起来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是每一下都是奔着要害去的。
不过江止寒也不遑多让,拳拳到肉。
刚开始两人打得势均力敌,在过程中,黑衣人脸上的口罩被打落,露出了一张沟沟壑壑的脸。
黑衣人虽然立刻就转过了头,但还是被大伙看见了。
暖暖捂嘴惊叫一声,黑衣人举起手臂侧过身,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此时,黑衣人已经是落了下风,再打也不可能赢过江止寒。
江止寒朝躺在地上的李泽林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单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一拳对着肚子,李泽林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陆书通不忍:“大哥——”
江止寒回头,眼里的风暴犹如实质。
陆书通像是被定住了。
江止寒转头,一拳又一拳,李泽林痛的说不话叫不出声,嘴角有血丝流出来。
即使是这样,李泽林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刺激着江止寒:“他就是个傻子,他居然喊我大哥,哈哈!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居然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投资失败以后,他来找我,呵,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崩溃的表情,到了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
陆书通哽咽地说:“义父,义父,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江止寒揍红了眼。
到最后李泽林的头无力地垂下,脸上糊满了血水,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江止寒高高地举在手里。
顾云夕越看越不对,担心江止寒真把人揍出个好歹,连忙上去掰开他的手。
暖暖被吓得哇哇大哭,团团和圆圆也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不安。
“都什么时候了?要打出去再打,没看见火都烧进来了吗?”江二叔暴躁大吼。
空气中的焦味越来越明显,大门仍然无法被打开。
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在闷热的夏季夜里,更让人觉得炎热难耐。
团团和圆圆觉得不舒服,此起彼伏地哭喊起来。
“呵呵,你们都要陪我死在这里,被火烧成灰烬,一了百了。”李泽林睁开肿胀的眼睛,笑着对江止寒道。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