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寒出发前,顾云夕回家去给他收拾行李。
老爷子只知道他这次去为了心源的事,嘱咐他路上小心。
江止寒看着顾云夕给他跑前跑后收拾东西,说:“这些交给管家就好。”
顾云夕嗔了他一眼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以后你的行李我负责了,再说,管家每天那么忙,他年纪也不小了。”
江止寒:“好。”
静了几分钟,江止寒又开口:“把两个小的接回来吧,他们还小,老呆在医院里不好。”
顾云夕显然早已经考虑过了,“嗯,等会儿我们就去接,现在暖暖在icu,每天探望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接回来,省得爷爷来回跑,还有桂嫂和江远。”
事情刚出的时候,顾云夕乱了心神,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清楚,只想把孩子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弄得两个小的也在医院陪她干耗着,还有家里的其他人都在迁就她,没有一个人指出她这么做不对。
顾云夕停下叠衣服的手,看着江止寒无奈地说:“你们就都惯着我吧!”
江止寒知道她想通了,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她说道:“我会一辈子都惯着你。”
顾云夕靠着他宽阔的胸膛说:“尽让他们看笑话了,爷爷还在呢,也让他跟着受累了。”
江止寒:“只有你自己想通才行。”
顾云夕释然一笑,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等顾云夕收拾完,两人一起去了医院,把团团圆圆和桂嫂一起接了回来。
老爷子看到他们,别提多高兴了。
顾云夕走到老爷子跟前才发现,爷爷的背似乎更弯了,她鼻子一酸,抱歉地对老爷子说:“对不起,爷爷,是我任性了。”
老爷子拿拐杖敲敲顾云夕,“这怎么能是任性,为人父母,不就是为孩子操心?”
桂嫂也在旁边附和:“是呀,这么大的事,对哪一个父母来说,都是揪心的大事,要是我,恨不得24小时不睡觉,把我们家江远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可能是回了家,两个小家伙也活泼了许多,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
管家张罗了一桌菜,陆书通也被老爷子叫来一起吃饭。
本来想叫桂嫂和江远一起上桌,但是桂嫂死活不肯,带着江远下去吃了。
席间,江止寒对陆书通说:“我就去两三天,公司有什么事你帮着注意一点。”
陆书通点点头:“大哥你放心吧,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
江止寒:“还有家里,爷爷和你嫂子就拜托你了。”
老爷子不满道:“我能有什么事,就三两天的时间,云夕我会替你照顾的。”
顾云夕闹了个大红脸。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感慨,这段日子一直在医院,都没能在家好好睡上一晚。
顾云夕:“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一件接一件,是不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应该去寺庙里拜拜。”
江止寒乐了:“你还相信这些。”
顾云夕:“老话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止寒:“我不信鬼神,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顾云夕:“拜拜总归心里踏实,没有坏处。”
江止寒转过身,面对着顾云夕说:“迄今为止,哪一件事不是人为,嗯?”
顾云夕一想也对,从江止寒爸爸的投资,到自己父亲的车祸,到自己生产,再到暖暖的几次发病,桩桩件件都是人为。
顾云夕心惊,觉得这真是好大一盘棋。
江止寒捏捏她的鼻子,安抚道:“一切有我,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顾云夕怔怔地看着江止寒坚毅的面庞。
江止寒双手遮住顾云夕的眼睛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
顾云夕的睫毛轻动,像小扇子似的刷过江止寒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
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但是声音太小了,江止寒忍不住凑上去,想听清楚。
“那就不要忍啊!”
顾云夕微热的气息喷在江止寒的耳朵上,江止寒眼神炙热得如同火烧。
他拿开遮住顾云夕眼睛的手掌,借着窗外夜色下的微光,细细欣赏顾云夕脸上的羞窘。
顾云夕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才讲出刚刚那句话。
江止寒火热的视线看着她不自在极了,她想翻身,把那恼人的视线挡住,谁知,她刚想动作,江止寒就猛虎扑食一样扑了上来。
顾云夕动动身体,只引得江止寒更加凶猛地镇压。
江止寒想去吻顾云夕的嘴,结果被顾云夕巧妙地躲了过去,脸色红的像一朵彩云,羞的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试探无果,江止寒翻过顾云夕,让她背朝着自己,看见她蝴蝶骨上的“江”字,温柔地抚摸上。
“这个纹身还在……只要它还在,你就永远都是我的。”
顾云夕脸朝下埋在枕头里,听着这熟悉的话,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但是当初觉得是耻辱和恐惧,现在却是满心的幸福,这是他们两人今生的羁绊。
仿佛感受到顾云夕的心情,江止寒用指间越发轻柔地描绘着那个“江”字,一笔一划。
顾云夕的心尖都在发颤,喉咙间的声音有些发腻。
这对江止寒是最好的鼓舞,他在顾云夕的耳边呢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顾云夕仿佛被蛊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