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嘴角笑意清浅,齐老却是一愣,他手还摆着,一副应战的架势,哪知褚钰已经收兵了,姿态悠闲,这让他足足愣了一阵儿,接着放声大笑。

年过五旬的老人,笑起来声若洪钟,洪亮的声音充斥着会客室,半晌才摇头笑道:“这丫头!还记得二十招的事,看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能从我手下过完招,干脆就将计就计了吧?我这个老头子到头来是叫你摆了一道!”

褚钰淡笑不语,算是默认齐老的说法。

“罢了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来来来,丫头,坐下聊!”齐老边说边冲褚钰招手,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神目露赞赏,看来经过刚刚一役,他心里对褚钰已经很是喜欢。

褚钰依言坐了,齐老没试出她的招法路数来,却没再提此事,果真如褚钰所料,老人极重诺言,说出口的话便不会反悔。

“唉!你这身手,必然是有名师悉心教导的。我也算桃李满天下,怎么就没叫我遇着这么个奇才?”齐老看起来很是遗憾,但说话间微微垂眼,眼底一道精芒隐在笑意里,显然心中已有些数。

他边叹边询问了褚钰一些事,其中自然包括她今天来越天踢场的原因。

其实这个原因赵昌龙已经从电话里得知了。周泽深可不知道褚钰有这一身好功夫,他听说她要来越天,便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吃亏,趁着以前做生意时跟赵昌龙也算有些点头之交,便打了电话说明了详细情况,并委婉地请赵昌龙不要为难褚钰。

他要是知道褚钰是一路打上来的,估计要惊掉了下巴。

尽管赵昌龙已略知事情经过,但褚钰这个当事人说起来,便更详细些。

这一听,赵昌龙和齐老,都不由皱了眉头。

道儿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祸不及妻女。但凡在道上混的,之间难免有仇怨,但都不愿祸及对方家人。尽管这条规矩也时有破坏的,但安庆集团的前身是历史悠久、从清朝时代流传至今的清帮,社团内部至今奉行之前的规矩,一直设有六部,即:吏部、礼部、工部、户部、兵部、刑部。六部各司其职,其中刑部即为执法堂,帮内有人犯规,便会交由刑部按帮规处置。

安庆集团是整个东北地区地下的掌权者,帮会大了,底层的小混混众多,偷摸之事常有,这些人入不了帮会高层的眼,也没那么多工夫管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褚钰的父亲被打之事,可谓每天都有,安庆集团自然不会天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处置这些。

但活该这几个小混混倒霉,这回好死不死惹到了褚钰。

先不提她的身手,仅凭她在风水玄学方面的造诣,赵昌龙就不会选择与她为难。这样的风水大师若是结交,日后有说不得的好处。

人生在世,谁没个趋吉避凶的需求?拉拢她,奉若上宾且还来不及,谁会为难她?更何况他家中还有急需化解的凶煞。

齐老转头对赵昌龙说道:“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妻女,既然是帮会里的人坏了规矩,那就帮规处置吧。”

赵昌龙点点头,站起来,一脸认真道:“褚小姐,你放心。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既然是我手下的兄弟打伤了令尊,我自然给你一个交代。”他抬眼看向守在会客室门口的帮会人员,吩咐道:“把他们几个给我带进来!”

打伤褚岚的人一共有六人,正是以当时在巷子里被褚钰一起教训的许方为首,再加上许方另外找的人,此刻全部都在外门候着,等待通传。

这六个人其实在赵昌龙接到周泽深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以安庆集团的能耐,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人的名字长相,只要一查今天下午谁在褚钰父亲的工地闹事打人,很容易就锁定了这六个人。

但是要不要处置,自然就要看褚钰的本事了,毕竟安庆集团可是东北地下势力的龙头,并非谁来找麻烦都不予追究,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和让赵昌龙以及安庆集团满意的地方,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卖给褚钰面子的。

可是褚钰坐到了,她凭着一己之力,从第一层打到顶层,又在齐老手里过了二十招,赵昌龙此时不但不会追究她,而且家里还有事想请她帮忙。

那六个人此时心里也有些捉摸不定为什么会被待到了这里,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沿路看见满地的狼藉,像是刚大战过一场,从大厅的无耻到往上走的楼梯,一路上都还有人哀嚎着爬不起来,门口停了好几辆救护车,一个一个往上抬,看样子伤得人不少,而且都伤得不清。

为首的许方一脸惊骇,转头问:“这是……有人来砸场子?谁这么大的单子,安庆集团的场子都敢砸?”

他手下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义愤填膺,“他妈的!谁这么不长眼!告诉我们哥几个,我们去弄死他全家!”

几个人骂骂咧咧,眼角却在偷偷瞟带他们来的黑衣集团人员。

这些人是正式的集团成员,跟他们这些底层的小混混不一样,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来,只见那几个黑衣成员面色冷肃,不发一言,对他们的愤慨视若无物,对他们的疑问也不回答。

这几个小混混便开始心里打鼓。

可是不对啊!他们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是今儿下午群殴了个人,但是那人也不是什么道儿上有名号的人物,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被他们几个一拳就揍趴下了,之后只有倒地惨叫挨揍的份儿


状态提示:第81章 算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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