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这个当父亲的,是不会担心女儿领导不好一个集团的。
“如果,叔叔和大伯不是盛煌的员工,那么我想请问,你们凭什么在此讨论盛煌集团的用人制度?”在一家子都愣住的当口,褚钰又挑眉问道。
“哪、哪儿还用那么麻烦……”褚康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怎么还得开董事会讨论?这种事,不都是老总一句话的事么?”
褚康当然是不懂这些的,在他眼里,盛煌集团也就是资产多了些,员工多了些,这管理起来,还能跟别的厂子不一样?不都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
他闹不懂,却没发现,褚钰突然来了这么一番话,他惊异之下气场已是弱了,支支吾吾笑了笑,“咱们这都是一家人,再说这是家宴,咱们还搞得这么正式……”
褚钰淡淡道:“家宴就说家里的事,公司的事,叔叔大伯不觉得说的太多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的!有点成绩了就骄傲了?这都是长辈的在给你提个醒……”
褚校一皱眉头,褚钰却淡淡抬眼。
她眼神虽淡,这一眼却带着莫名的冷,让向来严肃威严、镇得住场子的褚校都是一愣,要说的话都停了。
“提个醒?提醒我把我的集团变成家庭式作坊?”褚钰微微勾起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我不歧视家庭式作坊,很多公司在一开始就是靠着家族发展起来的,但是家族式的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势必会显露弊端。用人机制任人唯亲,公司管理制度形同虚设,企业决策者三权集于一身。我的公司,从它成立的第一天,就跟我的家族没有关系。而今天它成长起来了,你们却要告诉我,要把它倒回去,变成家庭式公司?呵,你们不觉得太可笑了?”
褚钰还真的笑了一声,继续道:“收起各位那套为我好的理论,我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的企业,不允许有任何家庭成员进入!如果这样还是有人听不懂……”她慢慢在一家子人脸上看过,忽然笑得很开心,“请不要再说他比我有资历,比我有阅历,比我有经验之类的话,好吗?”
褚钰说话,神态语气,从来都是不恼不怒,悠闲散漫,说话跟喝茶聊天似的,却能堵得人一句话说不出来。
老褚家一家子就很长时间没能上来话儿。
他们虽然在知道了褚钰搞了个盛煌集团后很是震惊了一把,但之后又习惯性忽视她了。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什么事还得父母给做主,而二哥二嫂向来性子软,当不起家来,那自然就得他们给当这个家。
没想到,这侄女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样的一番话,他们都说不出来,这哪里是他们家那个长辈说话的时候,在一旁笑眯眯坐着的乖巧晚辈?这明明就是个气度魄力十足、深思熟虑的集团老总!
这孩子,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成长成这样了?
一旁的爷爷胡刚也是惊讶,这孙女一直他就不重视,今天才忽然之间感觉长成了。
一家人不说话,褚岚开了口,“大哥,还有康康,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咱还过以前的日子,以前我们家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咱们是各过各的,现在还是各过各的。你们两家的生意我从来都没去管过,我们家小钰的事,你们也少费点心,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褚校反应过来,不乐意了,“这是在嫌我们管的多?我们还不是为你们好?”
“哥,你这是要分家么?”褚康震惊地站了起来,看向了老爷子,“爸,你听哥这意思,是不是要分家?”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爷爷褚刚没有说话,奶奶陈梅反而先开口了。
她冷着脸拍桌子,显然是大怒,“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要是有想分家的打算,除非我死了!如今闺女有点出息了,就忘了是老褚家的人了?这要是传扬出去,丢不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一家子人都愣了愣,转眼看过去,见说话的竟是爷爷褚刚。
“你们还知道丢人?我在这里都觉得老脸挂不住了!褚校、褚康,老二什么时候管过你们两家的事?你们怎么就爱去搅合老二家的事?能不能消停两天!”老爷子面容严肃,颤巍巍站起身来。
爷爷褚刚平时比较沉默寡言,虽然是一位严父,但是从来不会对孩子无缘无故地发火。褚钰想到爷爷对自己算得不错,不由起身上前扶住,边帮他顺气边抿起了唇。
“老头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梅瞪着眼睛。
“我没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对老二家什么样,你心里想必也有点数,今天的事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褚刚喘气都有些困难,褚钰不停地帮他顺气都不见好。
吴芳一见这情况,也赶紧离座过来扶着老人。
褚康反唇相讥道:“爸,好端端的,你说我们干什么?要分家的又不是我们,是老二家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了!你怎么不说老二,反倒说起我们来了?有你这么偏心眼的么?”
“我偏心眼?”
褚刚气得两眼发黑,说话都没力气了,“没错!我就是因为偏心眼,才养出你们这两个混账!褚校,你当初想创业,家里出了多少钱你应该清楚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