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想的入神,温暖的阳光被遮住,书本上有短发的剪影,“我可以坐这儿吗?”
温想一直是一个人坐。
但班级座位不是私人的,她不好拒绝,微微颔首。
上午课间,教室就跟地震了一样,男生女生往这边挤。
温想没说什么,她带本历史书出去。
路过五班,门开着,她自然朝里面看眼,视线收回来。
预备铃响,她回走,书翻过去好几页,温想看的很投入。
温想低着头,嘴里念念叨叨的没看路,她想这个点应该是没人的!
啪!
历史书撞掉在地上,温想捂着额头蹲下去捡,“抱歉。”
她仰头看到顾夜西的脸,阳光不算和煦,渡在他半边脸上,半神半魔的诡异,就是长的好看,颓废到极致的好看。
温想站起来,眼神很和善,“抱歉。”
声音很软,顾夜西耷着眸,眼角有些红。
她低头拍拍历史书,是个爱书的人。
顾夜西把手插进兜里,他往后退了几步,绕开温想往前走,从后门进去。
温想迟到了,不过是自习课,班主任坐班。
班主任是温想的妈妈粉,起码超过十年粉龄。
她看到温想手里拿的历史书,眼神和蔼下来,“快进来,坐下学习吧。”
越看越喜欢,真是个好孩子,课间都利用起来了。
大部分老师喜欢两种学生:一种是学习成绩好的,一种是长的好看的。
温想就是学习成绩好,长的又好看的那种。
阳光透过窗外树影落在地上,风吹一吹,斑驳摇晃,她走过来,一身的气质和风骨,落入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古韵。
温想弯腰,她往在地上摊了白纸,把桌上的书搬到地上。
王戈停笔看了眼,他没说话。
下课铃响,位子再次被包围。
王戈起身,没名没姓打招呼,“你好!”
温想一只脚踏出教室。
王戈唤她,“温想。”
停住脚,她转头,眸里染着满城江南,一室春华。
温想不作声,但眼睛在问——你认识我?
王戈愣了愣,他看懂了,又是迷倒一片的微笑,“你是名人啊。”
温想点头以回应,看了眼时钟,走出教室。
她是难深交的女孩子,不过很温柔。
“王同学,你是哪所学校转来的?”
前桌转过来,小指头扒着椅背,眼中满是好奇,“我叫裴云,和我说说呗。”
王戈如沐春风的开口,“国外,学校你可能不认识。”
裴云点点头,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温想平时很好相处的。”
她不忍心告诉他,可能是他太吵了。
转笔转的行云流水,王戈一派君子,他不介意,“不会。”
上课铃响,温想准时回来。
这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一张国字脸,年纪不大,发量稀缺。
早上一共五节课,最后一节十一点四十才打铃。
去食堂只有一条路,路上人挤人,一眼望不到头。
王,他随口一问,“你去食堂吃饭吗?”
潜台词是:要不要一起?
换别的女生可能早就答应了。
“不用”,温想客气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明明嘴角也是弯着笑,就莫名疏离。
还有题目没懂,“你先去吧。”
王戈想了想,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教放下,“我看看。”
二话不说把试卷抽过来,白纸飘过的前面,他没看到温想皱起的眉,宛若远山如黛蒙上一层阴云,是克制的。
顾夜西从窗外走过,晃过去一个影。
他低着头,眉间短发耷下来添上几分木讷,是好欺负的错觉。
“喂,走路不长眼睛的!”
前面堵着三个人,他们站成一堵墙,顾夜西不认识。
其实他们是苏凛身边的小弟,社会人,是偷偷摸摸翻墙进来的。
为首的那个姓钱,他耳朵上打了十几个耳洞,身上喷了香水,很刺鼻。
“给爷几个道歉”,夹克男一只手搭在旁边栏杆上,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一样。
左间那个脸上有疤,狠角色,说白了,是拿来吓唬人的排面。
刀疤男扭了扭脖子,仰了仰下巴,“小子惹爷算你倒霉,识相的把衣服脱了,跪在地上喊几声爷爷,爷听高兴了就放过你。”
咔啦咔啦!
台球大的拳头握起来,呈棕色,只不过上面长满了毛,像桃子,一个烂掉的桃子。
阳光正好刺眼,往人眼睛里照,到底他都是没有光的。
顾夜西没抬头,只不过把手插进口袋,那里藏了把刀。
他和这些人无冤无仇,没兴趣打架。
“让开。”
呦吼!小子有骨气!
为首的吹了声口哨,他上前推了顾夜西一把,很用力,被推的人纹丝不动。
顾夜西抬起头,病态的神颜,猩红的眼,眼底的血丝如蜘蛛网龟裂开,这样的矛盾令人心悸。
他的眼神是对生命的漠视,看不到一丝敬畏。
杀过人的感觉。
为首的腿软、趔趄了一步靠在刀疤男身上喘气,嘴瓢了,“我去,吓死老子了!”
夹克男和刀疤男蔑视一笑,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徐憬喜从办公室出来,眼尖看见了,他拔高声音喊,“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三个社会人挺怂,“一溜烟”跑没影。
没人挡道,顾夜西继续往前走。
“温想,温想”,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