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在排队买奶茶,顾夜西去旁边给赵平打电话。
一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嗓音微沉,像耳边流淌过的风,舒缓缱绻。
赵平刚在本家大发雷霆,此刻受宠若惊,“十爷,您有事吗?”
有事,但不是他的。
长话短说,顾夜西匆匆几句,然后道,“办完赵家的事,马上回来。”
完全是吩咐语气,粗听细听都是霸道。
赵平习惯了,完全是逆来顺受的样子,“行,我明天就回来。”
这边的事早就办好了。
赵家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小子,毛没长齐就敢造反,八成啊,是在想屁吃。
其实,都不用顾夜西出手,他一个人就可以镇压下去。
那差别在哪儿?
速度喽。
顾夜西,“嗯。”
赵平还想再问得详细点。
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见有女孩子叫他,“顾同学,你在和谁打电话?”
这个点,买奶茶的人不多,排队很快,温想手里提了两个袋子,走过来,
顾夜西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赵平在心里哭唧唧:他这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顾夜西挂了。
他把手机收起来,弯下腰,一只手接过袋子,另一只牵她,“去前面坐一会儿。”刚刚在手机上点了餐,泰餐,那家店人很多,出菜没那么快。
“好。”
步行街离学校很近,道路两旁种满绿植,入了冬,微黄的落叶满地,像给地面铺了层厚厚的毯,踩上去沙沙作响。
顾夜西把袋子放在地上,脱了外套铺在椅子上,然后扶温想坐下。
“你也坐。”温想伸手拉他。
顾夜西坐下,为她拂掉肩上的落叶,“想想。”他看了她的腿好几眼,“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不用。”
他侧脸好看的轮廓紧绷着,眼神隐忍又克制。
有意见。
但不敢说。
温想侧身,摸他紧蹙的眉头,他的眼睛、还有脸,“顾同学,这几日,我们已经去过很多次医院了。”
他啊,就是太紧张了。
顾夜西不承认,“哪有很多次?”他把手放在她膝盖上,轻轻的揉,“明明是他们医术不精,没把你治好。”
他好不讲理哦。
温想好笑,“骨伤好得本来就慢,急不来的。”并试图说服他,“医生和警察一样,都是公共资源,我们不能随意侵占,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他眯着眼,嗓音懒懒的,“嗯。”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估摸着是没有。
起了风,温想怕他着凉,“顾同学,我们进店里坐着吧。”
顾夜西一动不动,在跑神。
“顾同学?”
顾夜西转头看她。
温想摸了摸他的脸,眼神很温柔,“你在想什么?”
在想给她买医院的事。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会有错,“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
果然。
温想笑着夸了他,然后站起来,为他穿上外套。
吃完饭大概是半个小时后。
奶茶都凉了,温想重新买了两杯,然后坐车回校。
校门口。
闹事的家长已经走了,横幅就横在地上,油漆桶滚得到处都是,可拉伸的铁栅栏和白墙红彤彤一片,场面很惨烈。
两三个保安拿着扫帚,一点一点的清扫,其他还好,但红色油漆很难清理,得拿酒精慢慢的擦。
闹了事,人总是擦擦屁股就离开,然后留下一堆的烂摊子。
这毛病,臭是臭。
但改不了。
毕竟,麻烦的是别人。
天,似乎开始下雨了,偶尔飘来的雨滴,浸湿了夜色,水汽朦胧。
“想想,我背你。”顾夜西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温想迟疑片刻。
他就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便抱着奶茶,趴到他的背上,顾夜西背着她,从红色油漆的地面走过去,白色球鞋弄脏了,留下红色的脚印,雨水冲刷不掉。
“顾同学,你累不累?”背上的姑娘为他擦汗,还有雨水,
他摇头,“你很轻。”
她把奶茶拿开一点,以免打到他,“很久没有人背过我了。”顾夜西都是抱她多一些,“小时候,只有外婆背过我。”
温功成没有吗?
顾夜西沉默了会儿。
“想想?”
“嗯。”
他放缓上楼的速度,声音温润,“晚上,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温想问,“你会按摩吗?”
他说,“会。”而且,很厉害。
“好。”
楼梯长长的,可以说很多话。
“晚上夜宵想吃什么?”
她说,“不吃,会变胖的。”
顾夜西轻笑,野心勃勃,“我一定要把你喂胖。”
温想哼哼,手指在他脖子上挠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痒。
顾夜西的耳朵红了,“想想,再来一次。”
温想,“……”
“这样很舒服。“
“不要。“
温想不肯,脸都红了。
顾夜西央着,要她再挠一次。
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了,温想把罪恶的爪子伸出去。
然后,就留印了。
温想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脖子看。
他喉结滚了一下,“没关系,等会儿我从后门进去。”知道她脸皮薄,他说,“不会让人看到的。”
温想垂下睫毛,指甲是有些长了,“你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