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巅峰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疑惑,微眯起双眼轻哼一声:“那你倒说说,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弟子昨晚下学回到寝居,才发现落了东西在学堂,折回去时看见她和翊王在一起,晚上也许在翊王那里过夜了。”殷亦墨一五一十道。
杨巅峰怎么感觉,这小子不是在解释,而是在故意抹黑羽裳呢?
翊王是有妃之人,还是两个,怎么可能孤男寡女和一小丫头片子共处一室?莫非是这眼前长相清纯的小丫头勾引.....
杨巅峰越想越糊涂,干脆看向羽裳直言道:“你在翊王那里过夜,此事可真?”
如果这丫头的魅惑能力能让翊王担保她,那他一个曾经教导过翊王的武教师尊,也没什么了不起。
羽裳是翊王妃的身份,在开学那一天就十传百、百传千,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她以为杨巅峰作为师尊也应该知道,理直气壮地挺直胸膛,点了点头:“是啊,有何不妥呢?”
“你还敢说有何不妥??”杨巅峰的心脏病都都快要被羽裳气出来了,他捶打着闷痛的胸口干咳了两声,瞳孔透出可怕的红色,直勾勾的瞪着羽裳:“翊王是来赤霄授课的,不是来授情的,你身为赤霄弟子怎么能如此放荡?”
授课?授情?
羽裳被杨巅峰骂糊涂了,一时竟不知该反驳他些什么,殷亦墨却是听出了喜感,憋笑道:“杨师尊,这,这位便是翊王妃。”
杨巅峰还想再骂羽裳些什么,话一时被殷亦墨堵在嘴边难以启齿,傻了眼,眼珠滴溜地转动了几下,感叹了一声:“这样啊——”
他感到难为情,愤怒的脸红变成了尴尬的脸红,蹙起粗犷的眉宇,转移话题道:“就算是翊王妃,迟到也是要罚的!”
殷云翊用过早膳便匆匆赶来,正好听见杨巅峰的话语,上前寒声道:“是本王忘叫王妃起床了,师尊要罚便一并罚吧。”
杨巅峰内心感叹今天绝对没看黄历出门,得罪了一个王妃也就罢了,怎么还捎带上了一个王爷。
他摆了摆手,开口拒绝:“你现在已经不是赤霄的弟子,而是公孙特聘来的武教师傅,我可罚不起你。”
殷云翊闻言冷笑:“师尊罚不起本王,难道就罚得起王妃么。”
杨巅峰没想到殷云翊这么会怼人,他自然也不甘示弱:“翊王你可别忘了,赤霄弟子不论身份,她身在赤霄就不是翊王妃。”
“我,我去跑十圈就是了。”羽裳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针锋相对,刚想迈步沿着外围跑圈,手却被殷云翊一把握住拉到身旁,他的墨眸浮过一抹寒意,像把利剑直指杨巅峰:“本王就这么一个王妃,跑傻了你赔么?”
杨巅峰为人倔强不屈,即使面对殷云翊的施压也只是微颤抖了一下身子,看向殷亦墨道:“奕墨,去把医幻宫的弟子喊来,若王妃跑圈时发现任何不测,及时救治。”
“王爷我可以的,让我跑吧。”羽裳松开殷云翊的手,下定决心咬了咬牙,在他耳畔道:“若杨师尊此次为我破例,那他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严、以理服人。”
殷云翊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羽裳刚扛完木桩又跑步,他实在怕她.....
不一会儿医幻宫内正在后院采药的众弟子,经过殷亦墨一通知,所有人都放下手头上的事,并抬了个大担架、医药箱、即补充能量又解开的灵泉水。
晨时的太阳不算大,等到羽裳开始跑步,金色的阳光就穿过浓厚云层,照射在大地上。
冬日的太阳算不上热,但对于不停迈步奔跑的羽裳却是刺眼又闷热,她跑了大概半圈,医幻宫的弟子们就全都从训练场外包围了来,她顿时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将头埋于颈间,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石跑。
白展在一旁看得都着急,出声道:“王爷,要不要我去跟杨师尊求个情?”
殷云翊立在原地,满眼都是羽裳豆大般奔跑的身影,徒增一抹愧疚感:“王妃说的是,本王再救人心切,也不该让杨师尊难堪,到底都怪本王。”
若本王昨晚没有硬要王妃留下,若本王昨晚没有失眠到破晓才睡,王妃就不必受此惩罚了。
第二圈,羽裳在快经过殷云翊身旁时,努力调整跑步姿态,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累。
尽管她放缓脚步,想潇洒从他身旁跑过,奈何脚下无力,不知踩到了一根树枝还是石子,竟脚下一崴,重重地来了个平地摔,发出了一阵巨响。
这一摔将四周的弟子都引了过来,殷云翊几步上前,满眼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横抱而起,朝医幻宫后的寝居走去。
“王爷我还没跑完呢。”羽裳半阖着虚弱的眼皮,两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殷云翊将她又搂紧了些,精致的下颌沁出了担忧的汗水,加快了脚步:“跑出人命,对赤霄下届招生也是堪忧的。”
羽裳沉默了一会儿,等气顺了些,又小声道:“杨师尊会责怪我么,我好像是他十多年授课上,第一个迟到的人。”
“你不是。”殷云翊回得很快,轻车熟路跨过医幻宫大门,跟在几位引路的女弟子后,直径走进了女寝居。
这是他第一次来女寝居,这里的环境可比男寝居好多了,打水的井离得很近,绿草粉花做饰,地铺交杂着翡翠曜石砖,屋顶房梁皆为红木质地,平添了一分淡雅的美感。
殷云翊将羽裳平放在床上,立刻就有几位医幻宫女弟子,拿着各种救治工具围上来。
他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