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道路之艰辛,羽裳算是体会到了,待她登上那两百银阶,远处的房屋升起灰色云烟,饭菜香扑鼻而来。
原来这断掌门两百银阶后,连接的是赤霄主公厨,公厨后一片蓝白色建筑,是考生们就寝的寝居。
“开饭了,开饭了,新鲜第一锅出炉的粉蒸肉,仅需十星币一份。”
公厨内传出一阵洪亮的大叔音,羽裳和刚爬上来的考生闻言,就算想跑也跑不动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刚下学的赤霄弟子们,拽着肩下不停随步伐抖动的挎包,双腿旋风狂奔了起来。
“跑啊弟弟。”此时羽裳身旁闪过一道白光,定眼一看才知道,这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兴奋地跑成了一道虚影。
“哥哥我跑不动了。”少年的弟弟体格健壮,站在苗条的羽裳旁边像一个球,他浑身冒着汗水,头顶散发出几道似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白烟。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少年一贯的乐天派,没等他弟弟,自己抱着仅装些换洗便衣,和日常用品的包袱又奔跑了起来。
几位同村的考生看见反差极大的两兄弟,将他们当做转移脚下痛苦的话题,讨论出声:“你们看那飞毛腿又跑起来了,我之前听他父亲说他每天都要跑上十几公里,不然浑身难受,不知道是吹牛还是真事。”
“明明是兄弟俩,怎么一个瘦如猴跑得飞快,另一个胖如墩跑起来像陀螺,笨手笨脚的。”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证据。”另一个微胖的考生满脸不乐意地看着他,怒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熊。
羽裳被这几个考生逗乐了,走路的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走到公厨外,被几位赤霄女弟子拦下要验证封面是老鹰的准考证,上面写着考生的基本信息。
“给。”羽裳摸出袖中被汗弄皱的准考证,给女弟子们看,她们看了一眼身份栏上写着“翊王妃”,眼珠子瞬间放大了三倍,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参,参加翊王妃。”女弟子们惶恐不安,纷纷向她行礼。
“都起来吧。”羽裳稍稍抬手,眨眼问道:“你们这里的饭是免费的么?”
“当然不是。”一女弟子连忙否定,“在我们赤霄有专门的钱币,铜币、星币和月票。一铜币约等于五铜钱,一星币相当于一锭银子,一张月票就相当于两百银票。”
另一女弟子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考生入学,凭准考证免费领一等套餐,于是弯腰往公厨内递手,“但今日是新生入学,长老们吩咐凭准考证可以免费领餐,这边请。”
说完女弟子就为羽裳带起了路,羽裳道了声谢,跟着她极其艰难地抬起脚走进了公厨。
随行侍卫没有证件只能止步于此,转身离开了这里。
女弟子自称自己是医幻宫的弟子,然后开始自我介绍:“王妃好,我是云梦,你也可以叫我梦梦。”
“我是羽裳,你.....”羽裳想不到自己的小名,于是干脆道:“也可以叫我栀儿。”
云梦自来熟地挽起羽裳的手,可能也是怕她摔跤,边走边道:“栀儿?栀子花的栀吗?这小名真好听。”
“嗯。”羽裳被她搀扶着就一桌案前坐下,云梦替她去排号取餐,由于是老生的缘故,在新生堆里插了个队,热腾腾的饭菜自然也就很快端到了羽裳面前。
“实在太感谢你了云梦。”羽裳拿到饭菜后,一刻也没犹豫地埋头吃了起来。
“吃慢点别噎着了。”云梦替她顺了顺背,眼睛却看向了门外应接不暇的几位女弟子,道:“我还得回到岗位上去,你吃完了到门口找我,我可以带你去临时寝居。”
“好的。”羽裳抬起清丽的凤眼看了她一下,继而又投入了干饭中。
“王婶,你来了。”刚从一群问问题的女弟子间,抽空逃出的殷奕墨,一眼便看见了干饭也干得与众不同的羽裳,端着食盘坐到了她对面。
羽裳拨开湿漉贴在脑门上的碎发,先是看见了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再抬眼望去少年依旧意气风发,温润的眉眼好似酿了陈年老酒,没有之前清澈,但足以让人沉醉。
“是啊,在外我是你长辈,在这赤霄,我好像就成了你的学妹了。”
“本来就比我小,叫王婶也怪别扭,不如.....”殷亦说到这微顿,眸中闪过微光:“我就直唤你大名羽裳吧,反正在赤霄不论外界的功名与身份,你说呢?”
“赤霄内不lùn_gōng名和身份?”羽裳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方才那位女弟子为何对她如此好,若不是巴结,那就是真心对她好了。
殷亦墨结束晚膳,用手帕擦了擦嘴:“是的,在这里的弟子人人平等,除了有内外门之分、还有真传,其他就没有了。”
羽裳同样结束晚膳,高兴拍了拍手:“这样啊,那也好,省的天天一大堆人给我行礼,也够累的。”
殷奕墨这么早结束晚膳是因为吃得少,再加上晚上有晚功,羽裳则是走了太多路,吃得快。
“这个点杨师尊该点名了,回见。”殷亦墨起身告别,将菜盘放在一旁的回收区域,见羽裳也站了起来,对她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殷亦墨一离开,站在角落几个磨蹭放餐盘的头绑蓝绸带的女弟子,窃窃私语的八卦声,逐渐放大:“她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位女弟子?”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新生吧,都不是赤霄的训练服。”
“新生仅有几分姿色,就这么快勾搭上武殊宫宫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