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知道永菊不是故意提起慕诗情惹她不开心,连忙将地上磕得头皮出血的永菊从地上扶起,“既是无心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追求名人的权利,你想见她,自己通过努力见便是。”
“谢谢娘娘不怪之恩,今娘娘一席妙言,永菊定当铭记在心。”永菊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鼻涕,头也不敢抬地认错道。
“嗯,退下吧。”羽裳轻易放过口无遮拦的永菊,在永氏三姊妹还有七嬷嬷这,得了个宽容大度的美名。
是时,她沿街又逛了几家店铺,满载而归地回到了翊王府。
碧瑶跟到王府附近,忽然想起今日是碧莲的生辰止住脚步,随手在小摊上买了些,碧莲小时候最爱的精美绢花,抄了一条近路,去了国公府。
今日羽清宁破天荒地将南嶙带回来见家长,碰巧国公出差不在府中,两人直径去了沈夫人院中,谁知换来的却是一顿骂。
碧瑶趁机混入围观的丫鬟中,瞧瞧从前院来到后罩房前,敲响了碧莲的门房。
“碧莲,是我。”碧瑶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迫不及待地又敲了敲。
半响,碧莲闻声随意套了一件外套打开了房门,见到是碧瑶来了,连忙将她带到房内,又重新关紧了门。
“你怎么来了,夫人可知道?”
“夫人在前院忙着大小姐的事呢。今日是你的生日,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了点礼物。”碧瑶说着从身后拿出几朵绢花,碧莲看见绢花,脸上表情依旧漠然没什么变化。
碧瑶不自信地抿了抿嘴:“不喜欢吗?”
碧莲昨晚失眠了一夜,方才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碧瑶吵醒,如今没了睡意,脾气莫名暴躁,声音也跟着冲了些:“如今做了杀手哪还有功夫打扮,姐你还是自己拿回去戴吧。”
碧瑶不知所措地握着手中的几朵绢花,眼底流露出一丝自责:“当年看你挺喜欢的,那时我看见你偷偷戴我的绢花,还责骂了你一顿,是姐姐思虑不周,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都过去那么久了。”碧莲显然没把这个当回事,倒是碧瑶在心底记了那么久。
碧瑶收起绢花,走了二三里路有些口渴,她就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痛饮几口,用手抹了把嘴角的水渍道:“最近过的好吗,夫人可有为难你?”
碧莲靠在梁柱上把玩着一把精美的匕首,单脚微弯搭在另一条腿上,缓缓道:“为难到没有,只是夫人最近对竹清死的不够彻底,心有些烦。”
碧瑶放下手中茶盏,“此话怎讲?”
碧莲看向她,唇角摇曳出一抹邪笑:“王妃在查竹清的死因,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下人防着王妃,不让她靠近柴房,可前几天王妃突然夜访国公府,还留宿了一晚,说是和翊王吵架没地去,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的确是闹了点矛盾,然后呢?”
过了半响,碧瑶没等到回答,却听见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一直跟在羽清宁身旁的贴身侍女七月,火急火燎地走进来,连口气都不带喘,放声道:“碧莲姑娘您快去前院看看吧,夫人扬言要行家法严惩大小姐,如今板凳什么的都搬上来了,平日夫人就听得进你的劝言,你快去劝说几句吧!”
碧莲伸手稳住七月的肩膀,让她站稳了,将她扶到座位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七月一手指着门外,满面通红,哑着嗓音道:“小姐带南公子回国公府了,说什么有身孕再也瞒不下去,要夫人允许他们成婚!”
碧瑶听傻了眼,而后换了副冷嘲热讽的嘴脸,啧出了声:“啧啧,简直胡闹,难怪夫人要对她行家法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碧莲明白了缘由也好前去劝说,大步流星出了房间,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了前院。
此时的前院形势严峻,各分为两派。
一派是经夫人吩咐,要上前将羽清宁抓拿行家法的几位婆子。
另一派是将羽清宁护在身后的南嶙,以及从晴院赶来,一排跪在地上求饶的丫鬟,和跟随南嶙来的几个侍卫。
碧莲站在花坛旁,只觉得耳边炸开了锅,就在几位刁蛮婆子们绕过南嶙,要摸上羽清宁的手时,碧莲这才不得已站出,喊了声:“停!”
她这一声铿锵有力的“停”,惹得院内的众人都朝她望了去,她疾步走到沈夫人身旁行了一礼,直言道:“大小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是您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啊!”
这句话果然有效,沈夫人懵了一会儿,终于从气昏了头的状态缓过神,看向半捂着小腹的羽清宁,恨铁不成钢地吼了声:“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在孩子没成型前做掉,否则,让你父亲回来知道你有失女德,丢了列祖列宗的脸,看他不扒了你一层皮!”
“娘,不要啊娘。”羽清宁几乎是要跪下来求沈夫人,但碍于腹中还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她眼圈一红,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沈夫人推开眼前碍事的婆子,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要往羽清宁身上挥去,却被南嶙伸手挡了住。
鸡毛掸子落在南嶙白皙的手臂上,映出了一道猩红的印子,他不敢还手,只是低下头,抿着发白的下唇:“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今天带宁儿来,也是想主动承担一切责任,然后得到你们的同意.....”
“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