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知道殷云翊想帮自己,但他却不想让殷云翊卷入他和殷帝的战场中,故此摆了摆手:“没有,他们都待我挺好的。”
殷云翊看出来旭王的心思,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暗暗记在内心,等待时机。
此时牢房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允粥快速来到殷云翊面前,手里捧着一个荷叶包装的东西,伸手递给了他。
殷云翊接过,拿到了旭王面前:“旭兄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糯米鸡。”
旭王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喷香的美食,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来感动的喜悦:“难为你还记得,真是有心了。”
他将手上的泥尘往衣裳擦了擦,随即双手接过糯米鸡捧在手中端倪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剥了开。
绿油荷叶包裹着松香酥软的糯米,颗粒分明。经过天然菜籽油翻炒过金黄色的糯米,一口咬下去,仿佛融化在嘴中般温暖。富有嚼劲的鸡肉,在口齿间被撕开,香味布满整个口腔,令人无比沉醉。
允粥看饿了,舔着嘴巴向旭王投去羡慕的眼神,不由感叹道:“好香啊~”
糯米鸡的香味飘扬在牢房上空,其他牢房的人也不由朝他这看了过来,旭王眉梢爬上一抹嘚瑟,每咬一口下糯米鸡,还不忘看两眼那些嘴馋的罪犯们。
“好吃吗?”殷云翊为旭王的喜悦而感到开心,这是他这三年以来第一次看见旭王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好,非常好!”旭王快速看了一眼殷云翊,眼见自己手中的糯米鸡越吃越少,神情有些失落。
他不知下一次吃糯米鸡会是什么时候,或者.....他还有机会吃到吗?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糯米鸡,意犹未尽地舔掉荷叶上的残米后,这才抬起头,眼尾笑气了几道褶子:“翊王以后常来啊,本王虽没什么给你,但我有很多小故事可以与你讲。”
这句话倒是提起了殷云翊的兴趣,他道:“旭兄,你年轻时常把我带在身旁,你经历过的事我也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旭王吃饱了,摸着微隆起的肚子,往一旁堆起的草垛靠去,杂乱的粗眉也掩盖不了他的俊朗之气。他将两手叠在背后,缓缓回道:“今天不说了,以后拿鸡来换故事吧。”
殷云翊站起身,在原地动了动蹲麻了的小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旭兄一言九鼎,可别忘了约定。”
“不会的。”旭王朝他招了招手,“快走吧,别让别人落了话柄,说你勾结罪犯就不好了。”
殷云翊最后难舍难分的目光,停留在旭王脸庞上几秒,抬步朝牢房外走了去。
他刚出宗人府没多久,便有一名侍卫等在门口,作揖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又遇险了!”
殷云翊顿时拢起眉心,“本王不是增派了那么多侍卫,护送王妃回府么,怎么会.....”
侍卫又道:“牛栏街突刮大风,烟雾缭绕,待烟雾散去,王妃所在的马车当街消失,只留下侍卫们的尸身,皆被封了喉.....”
何人出手如此凶残?
殷云翊一时也想不出是谁,情急之下唤侍卫牵来他临时豢养在宫中的紫骍宝马,翻身骑了上去。
在殷烈的律法中明文规定,任何人不许在皇宫中骑马。但殷帝为彰显自己的容大度,特允社稷栋梁、和个别上朝走不动路老臣可以在宫中骑马。
老臣们虽有特权但都遵循本分,宁愿起早也不敢滥用权利,免得落人话柄,徒增烦恼。
但殷云翊不同,他不怕朝议也不怕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何况现在是羽裳受难,他岂能因迢迢宫道,耽误寻找羽裳的时间。
一声长鸣,紫骍宝马以箭速冲出宫道,火红的毛发扬起似一团火焰,在覆白雪的宫墙间穿梭。
道上的宫人们头一次见宫里有人骑马,惊地连忙让出道来,躲在宫檐,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紫骍宝马。
此时的牛栏街聚了不少围观百姓,衙役们赶到现场用几尺红绳封锁了现场。
裴烟凝和柳伺明得此消息,也纷纷赶到现场查看伤情,只见现场有一名仵作简单验完尸后,叫人抬来担架,将几具面色惨白的尸体运回了衙门。
裴烟凝蹙起眉头,拦住正要离开的张仵作,问道:“情况如何?”
“无一幸免,唉。”张仵作虽然早就习惯了生死,但见这一具具年轻壮实的尸体,就这么横在了街头,还是有些惋惜。
柳伺明趁裴烟凝与张仵作对话,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白粉墨,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有些刺鼻:“现场没有留下一点打斗痕迹,说明杀手行事果决,这些白粉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张仵作补充道:“刺杀虽都是封喉,但刀法和力度不同,杀手至少在三名以上,这种白粉是催泪散留下的痕迹。”
裴烟凝抱着手臂点了点头,看着白粉上错乱的鞋印,像是有新发现似的蹲下身,盯着鞋印看了许久,设想道:“这些脚印应该是杀手们留下的。杀手们应该先是放催泪散还有迷烟迷了侍卫们的眼,然后利索封喉,其一杀手要挟车夫交出马车,驾车带走了王妃。”
她的眼睛雪亮无比,丝毫能看透案发现场一样,她看着地上种种痕迹,还有士兵们留下的血迹,心生疑惑:“至于马车离去的方向,这地上虽留有鞋印,但却没有马车轧过的痕迹,难怪他们会传马车在街道凭空消失,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柳伺明的目光没有放在地上,而是环顾了一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