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姐姐过得好苦。”
“栀儿,这里漆黑一团看不见阳光,你快来救救我!”
“长姐,你在哪啊?”
“我.....”
“姐姐!”羽裳眼睛猛的一睁,衣衫浸湿,满头大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守夜的碧瑶听闻,连忙起身走到床榻旁问道:“王妃怎么了?”
羽裳愣了一瞬,“我,我梦见姐姐了。”
碧瑶皱起眉问道:“大小姐?”
“长姐她被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她伸出手向我求教,我刚想看清那个地方就醒了。”羽裳抚去额头的汗水,掀开被褥走下了床榻。
碧瑶连忙跟了上去,“王妃你去哪啊?”
“我要去找国公府找长姐,看看她回来了没。”
羽裳连忙穿上青缎粉底小朝靴,将架子上的绣着鸢尾花的外衫取下,随意往身上一裹便要走出凤鸣阁。
“王妃等等。”碧瑶慌忙从妆匣里拿出一只白丝攒花金钗递给了羽裳。
羽裳接过金钗后快速将青丝绾起,掀开帘幕,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风鸣阁。
不粒便见一道纤细而挺直的身影迎面朝自己走来。
来人站在长廊阴影下,背着辰光缓缓走出。他身着一袭绛紫色锦袍,周身泛着熠熠金光,俊朗的脸庞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
羽裳揉眼一看,原来是殷云翊.....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蟒袍蓝领的太监,像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江寿海。
殷云翊见羽裳衣冠不整,钗横鬓乱,一副受灾难民模样。便抬步走了过来:“王妃这是要去哪啊?”
羽裳一征,连忙背过身回道:“王爷我,我就出来散散步。”
殷云翊眸光凌厉地走到羽裳面前,冷言道:“等收下皇兄的赏赐再去散也不迟。”
殷云翊话音刚落地,七八个抬着宝箱的奴才将宝箱一一摆放在羽裳身后。
江寿海察言观色,立即上前道:“禀翊王,皇上的赏赐已经全部送到,如若没什么事老奴这就回宫交差了。”
殷云翊点了点头,开口道:“都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羽裳这才明眸善睐地转过身来,两眼快速扫向地砖上,那一箱箱琳琅满目的金樽玉醅、物华天宝。
她水灵灵的眼眸中,顿时发出了炯炯有神的光芒。
这里一共有六个宝箱,既然是皇上赏赐给两人的理应是三三分。但是殷云翊这么有钱,应该不会与自己计较太多。
羽裳想都没想便唤来了凤鸣阁的奴才,“你们都过来,把这六箱宝物都抬进阁内。”
殷云翊墨眸微动,开口道:“慢着。”
准备抬起宝箱的奴才们立即停止了动作,抬眸看向殷云翊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殷云翊负手而立,缓缓道:“将那一箱装有皇后赏赐金簪的箱子留给王妃,其他的通通搬去库房。”
羽裳目光瞬间一沉,她不可置信地拦下奴才的行动,看向殷云翊道:“王,王爷你是认真的?”
“嗯。”殷云翊从头到尾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好似这些宝物本就是送给他一个人一样!
羽裳怒睁着凤眼,满脸都写着抗拒。“不公平,皇上说是赏赐给我们二人的!”
“的确。”
羽裳蹙眉道:“那王爷凭什么拿属于我的宝物来充库房?”
殷云翊目光熠熠,嘴角顿时勾起一丝坏笑道:“本王暂替王妃保管,若是凤鸣阁进了盗贼,王妃岂不是得不偿失?”
“.....”站在殷云翊身后的允粥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王妃对上王爷,战斗力简直为零啊!
“就算有贼闯进翊王府,怎得不是先往库房或邪卿阁这种珠宝成堆的地方偷,反倒来我这一贫如洗的凤鸣阁?”
站在羽裳身侧的碧瑶,偷偷摆出胜利的姿态,一看得意地看向直摇头的允粥。
允粥见殷云翊迟迟不说话,连忙道:“贼之所以会来凤鸣阁,也可能不是为财,可能是冲着王妃沉鱼落雁的美貌来的。”
殷云翊灵光一闪,点了点头赞同道:“王妃难道连自己的美貌也要反驳吗?”
“你们.....”羽裳一时哑口无言,阴沉着脸将地上那一装着金簪的宝箱抱在了怀中。
“王妃如此识大体,本王甚是欣慰,走吧。”殷云翊笑逐颜开,转身便要走出凤鸣阁。
“王爷留步。”羽裳不服气地上前又道:“那酒钱我现在就还给你。”
语毕,羽裳赌气地把宝箱里的落缨步摇塞到了殷云翊的手中。
殷云翊看着手中的落缨步摇默了一瞬,随即将步摇收于了袖中。“这步摇本王也替你保管。”
羽裳呆愣着看着殷云翊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
这翊王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女人心啊!
羽裳黯然神伤,独自朝凤鸣阁内走去道:“碧瑶你还是重新帮我梳妆一番吧。”
南家主将羽裳的长姐关在南苑府数日,于一间阴暗的偏房中。浑身是伤痕的羽裳正环抱着双膝,畏缩在房间的角落处。
圆桌上是昨晚的晚膳与刚才奴婢送进来的早膳,全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那里。其中一瓷碗中装着稀烂的生鱼肉,时不时还飘出一股鱼腥味。
长姐抬起哭红了的双眸,望向那高墙上的窗棂。从窗棂外撒进来稀疏的阳光,是整个房间的光源点。
她不经想起几日前,南家大夫人抄起鸡毛掸子的一顿毒打,以及把自己当成羽清栀放出的狠话。
“你就乖乖当个国公府的二小姐不好吗?偏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