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替候虽为殷云翊的舅舅,但这种祖传的纯火灵丹,那可是要传个下一代的,又怎么会轻易的给他呢?
“你先下去吧,本王知道了。”殷云翊眼前一片晕黑,刚说完他视野逐渐模糊,身子一软倒在了床榻上。
“王爷,王爷你醒醒。”千凌月紧张的脸庞逐渐在殷云翊的眼前放大,只见她的嘴一张一闭,阴影慢慢爬上了她的整张脸,逐渐陷入了黑暗。
殷云翊缓缓闭上了眼睛,便再也没有睁开。
但他的耳畔却传来几阵刺耳的叫喊声:“来人啊,来人啊!”
“快去请太医来,王爷病倒了!”
“千小姐这回请哪位太医啊?”目睹过徐太医站不稳,半滚半爬出邪卿阁的场景的小太监,哆嗦道。
千凌月不知前因,蹙眉问道:“上次给王爷诊治的太医是谁?”
“徐太医。”
“那就请他来吧。”
守在门外的允粥闻言,还没来得及查看殷云翊的病情,拔腿便一溜烟地冲出了翊王府,乘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站在香炉后的侍卫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场面,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轻声道:“千小姐,要通知王妃吗?”
千凌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殷云翊,抿了抿唇道:“不用,先瞒着吧。”
语毕,她伸手将殷云翊那微蹙的眉头抚平,看着他那惨白如瓷冒着虚汗的脸庞,对侍卫扬了扬手,吩咐道:“你先去打壶热水来。”
“是。”侍卫领命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跑了出去。
如今屋内就只剩下千凌月和殷云翊,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欣赏过,殷云翊这若美玉精雕细琢的脸庞,一瞬竟看呆了,眼睛都忘记眨动。
“王爷,你真好看。”她发自内心轻声道了一句,满眼布满万千繁星,只为照亮殷云翊的美貌。
千凌月对殷云翊的爱,始于颜值,终于才华,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渴望和一个人永永远远在一起。
可她现在只能做到短暂的陪伴,以后的道路漫漫,她还有机会与他一起走吗?
“羽裳。”殷云翊迷迷糊糊中,唇形念出了两个字。
千凌月一眼便捕捉到了殷云翊的唇形,她盯着唇形,重复念了一遍,当念到“裳”时,脸色霎时一变。
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她么?也对,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翊王妃,你不想她想谁呢。
千凌月虽是吃醋,但也还算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能越了那道界,要是越过去了,殷云翊还不得恨死她。
就在她暗自思忖时,端着一盆温热的水的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盆侧还搭了一条手帕。
千凌月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一瞬收起情绪,微微点头看向侍卫,取下手帕浸在了热水中。
是时,她将湿手帕拧干握在手中,俯身擦掉了殷云翊脸上的虚汗。
当她收回手帕时,细长的手指无意触碰到殷云翊棱角分明的下颌,指间顿时泛起一阵冰凉。
千凌月将手帕捏在手心,凤眸闪烁,内心突生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手帕收起来,带回去!
这可是擦过殷云翊汗的手帕,她定要好好收藏。
她为了掩饰嘴角微微上扬的微笑,低咳了一声,问侍卫道:“太医还没到么?”
“没,没有。”侍卫将金盆搁在了桌案上,乘着放盆的间隙,暗自撇了撇嘴,内心道:王爷明明都病倒成这样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虚伪。
千凌月不放心,再次用手背探了探殷云翊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烫了,她这才开口道:“你们家王爷突然病倒,我觉得你们也有责任,你们平时是怎么服侍他的?”
侍卫闻言转过身,嘲讽的表情立即变得讨好了起来,“千小姐。其实这.....这几天都是王妃在侍寝,她应该比我们这些下人更了解王爷的身体状况,您不妨找王妃问问?”
侍卫说了一大串,千凌月只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羽裳居然还给殷云翊侍寝了??
他可是开在雪山之巅,可望不可即的雪莲花啊,怎么就让羽裳这个“cǎi_huā贼”给糟蹋了呢!
懊恼归懊恼,但千凌月也不是遇事毫无智商的女人,羽裳侍过寝又如何,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殷云翊的身体状况。
侍卫方才那些话,分明是想将一切的不尽职,都推到羽裳身上,导致自己方才差点要错怪了羽裳。
千凌月袖中的拳头不禁一攥,“你自己失职还怪王妃?按你们王府的府规来,以下欺上当什么?自己领罚去!”
“我这一心一意服侍王爷,经你这么一说,感情真是喂了狗。再说了这王府又不是你当家,你说的话不算!”侍卫难得硬气,仗着千凌月在翊王府啥也不是,说话的语气都变愈加放肆了起来。
千凌月好歹也是千郡公府的嫡女,何时受过下人这般对待,腾得一团邪火串上头顶,指着侍卫就开口教训道:“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爬到服侍王爷位置的,你也配?”
“徐太医到。”门外的太监掐着尖细的嗓子,通报道。
侍卫本来还想回嘴,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躁动声,连盆都不要了,连忙退了下去。
通报徐太医的话音刚落,徐太医便尾随着允粥走进了寝阁内。
“徐太医您总算来了。”千凌月在看见徐太医的身影,杏眸中的怒火瞬间熄灭,恢复了平常。
“见过千小姐.....”徐太医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迎着允粥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