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
酒窖内不知是谁没把火折子吹灭,掉在酒坛中燃烧起了一片沸腾的烈火。
张晋等士兵看着眼前的酒缸忽然起火,连忙退到石墙前,敲打着石墙想要逃生。
可眼前的石墙怎么捶打都没用,用刀砍也无济于事,一群士兵缩在角落,看着蔓延的火势,眼底写满了绝望。
“是谁的火折子掉酒坛里了?”张晋在一片泛起的灰烟间嘶吼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猩红的可怕。
士兵躲在张晋的身后,尽管捂着鼻子,还是被烧起的浓烟熏到了,他咳嗽道:“咳咳,晋哥,这下怎么办。以幽州王那暴脾气,要是知道我们将他的酒窖烧了,非扒了我们两层皮啊!”
“哪有水,我们快救火!”张晋焦急地站起来,走上前左顾右盼四周,只些有摆放整齐的酒坛、酒桶,和一些用来装饰的彩釉陶瓷,压根没有用来扑火的东西。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火沾上酒会燃烧起来呢?
“晋哥小心!”张晋身后的士兵眼前张晋斜后方正燃烧的木架即将倒下,连忙从地上爬起,将他拉回了石墙。
士兵本想跟他一起撤回,脚下却踩到了方才洒出来的酒,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洪泽!”张晋靠着石墙大吼了一声,瞳孔中映照出了散发着火光的木架,正一点点倒向洪泽的腰部。
“洪泽,洪泽.....”
“洪泽哥!”
士兵们眼眶含泪喊着洪泽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着火的木架扶正,眼瞧着洪泽倒在地上,艰难地翻了个身,下半身与火红的木架融为了一体。
“不!”张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发软双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随即爬跪在在洪泽面前,想要将他从木架下拖出。
可无论他怎么拖拽,也不能将洪泽从木架下拖出,
受惊的士兵们见状,连忙冲上前,齐心协力握上洪泽的双手,将他从木架下拖到了安全地带。
此时,他们身后的一道石墙忽然快速升起,墙后站着三个熟悉挺拔的背影。
裴烟凝原以为身后的石墙升起,是张晋他们发现机关升起的,可没想到一转身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双眸映照着远处,熊熊燃烧的滔天大火,正以不可控的势头,朝他们渐渐扑来,近处是倒地的洪泽,和一干被烟熏黑了脸的士兵。
“是洪泽吗?”裴烟凝凝视着地上的男人,褐色的衣角被烧焦成黑色,两条腿像被冰冻了一般僵在原地。
在得到士兵们的沉默点头,她的眼前倏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裴烟凝含泪对着士们下达命令,随即抬步转身,走回了方才被石墙隔离的房间。
在她转身之际,热泪还是忍不住地从眼眶内蹦出,划过脸颊流进了衣襟内。
柳伺明跟在她身后,看着平日里坚强好胜的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默默走上前,用身子挡住了她颤抖的背影。
柳伺明一向不善于言表,更不善于安慰人。
若他此时上去安慰裴烟凝,可能会换来白眼,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靠近裴烟凝,递上了袖中手帕,小声道:“别哭了,女人的眼泪都是珍珠,再哭我就要用手给你接珍珠了。”
裴烟凝闻言黛眉微蹙,当真停止了无声的哭泣,杏眸流转间看向了柳伺明,倔强道:“谁哭了,没看见我被火熏到了么。”
语毕,她抿了抿沾上泪水咸淡的唇,将头别向了一边。
她每次撒谎都会很不自然,柳伺明和她共事三年心知肚明,抬手假装揉了揉清澈的眼睛:“哎呀,我也被熏到了。”
“别装了,一点也不像。”宋岚靠在墙角,小声吐槽了一句。
“先找出口吧。”
语毕,裴烟凝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石墙,还没等她开口命人合力将墙撞开,身后的火堆突然响起了一阵爆炸声,摆在酒架上酒坛纷纷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妈呀。”上一秒还在假意要挥拳揍宋岚的柳伺明,下一秒便缩在了裴烟凝身后。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镇定自若的裴烟凝。
裴烟凝见状,水眸中似闪出冰刃,狠狠刺在柳伺明身上,逼得他放开了自己的手。
火势莫名控制在了爆炸区域,裴烟凝松了一口气,问士兵们:“方才这堵石墙你们是怎么弄开的?”
“他,他自己开的,我们什么也没干。”张晋还沉浸在方才的爆炸声中,脸庞上全是紧张虚汗。
“洪泽受伤了,必须马上就医。”裴烟凝急得火烧眉头,几步踏上面前的桌案上,对着酒窖上方大喊了一声,“幽州王你个缩头乌龟,有种放我们出去,不然你这酒窖被我们毁了,可别怪我们啊!!”
酒窖上方的一间茶厅,赵修杰成功面见了幽州王,却在作揖行礼时,隐约听见一阵隔着地板的呐喊声,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问道:“王爷,你可听见了一阵女声?”
幽州王佯装不知情,压抑住心底的怒气,反应慢了一拍地点了点头:“听见了,精兵们初来乍到幽州,本王没有什么可款待他们的,便让他们参观了一番酒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喝饱啊,哈哈哈哈。”
赵修杰自一旁的座位坐下,将手中的佩刀放在了桌案上,客气道:“听闻王爷的酒窖内,可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好酒,真是豪气。”
“你也不是不知道本王乐善好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