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羽琊是谁啊,搞这么大阵仗,一定是个富家子弟吧?”一农民模样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绝顶的头发道。
另一穿着青色长褂的读书人,挥了挥衣袖,昂首回应:“羽琊你都不知道?今年皇宫初试的探花郎啊,但他一直都未公开身份与背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那自称姐姐永相随的人,不是翊王妃吗?她几月前在城中莫名失踪,闹得是满城风雨。官府又是张贴画像,又是日夜敲锣打鼓的找人,闹得我好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老妇人说完满脸的嫌弃地看了一眼羽裳。
“莫非羽琊是王妃的弟弟?不对啊,我记得国公就一个女儿呀,她哪来的弟弟.....”
正当农民摸着脑瓜想不出答案时,近处的几位男子手中又竖起了几块牌子,上面写着:“不畏浮云遮望眼。”
这牌子是碧瑶实在找不到打手,就花钱请几个人举的牌子,希望打手们能看到牌子,进而来找她。
碧瑶躲在举牌子男人们的身后,用几片树叶遮挡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眉眼,来看羽琊的身影,和还未出现的打手。
“只缘身在此山中。”身着青色长褂的读书人,举起扇子点了点头男人手中的牌子,微笑道。
碧瑶迟迟不敢确认这个长相斯文的会是雇来的帮手,连忙推了推举牌的男子,男子秒懂,看向读书人问道:“你,你是打手?”
“你怎么知道,在下姓妲名守?”读书人惊讶地合起了手中的折扇:“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举牌男子一脸懵,回头看了一眼碧瑶,碧瑶见读书人身姿清瘦、嬉皮笑脸一看就不是打手,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走。
“怎么,我不过是今年落榜了,明年必定高中,别瞧不起人!”妲守见碧瑶找的不是他,内心有些失落,转身之际却撞上了一个大肚腩。
身前似竖起几座雄峰,真正的宝成寺打手登场,领头人指着木牌上的一行字,结结巴巴道:“只,只缘身在.....”
身后的小弟提醒道:“此山中。”
“噢对,此山中!”打手头头看着举牌子的男人,伸手与他握了握手,“我们来帮你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是,是我找你们。”碧瑶从男人身后走出,见读书人还在不好表明身份,杏眸一转,缓缓道:“我想去你们寺庙上香,为我家夫人祈福。”
打手连武器都扛在肩上了,听碧瑶是来找他们上香,立即就不乐意了:“不是,你上香找和尚啊,找我们干嘛?”
碧瑶见读书人甩袖离去,将打手们引至角落,眼底闪过一抹阴鹜:“因为找你们,也可以给别人上香。”
“姑娘此话啥意思啊?”
“老大,她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要杀人,杀完人就可以为死者上香了。”
“噢噢,死在老子刀下的人数不胜数,要不是官府通缉我,我至于躲在宝成寺不出来么。”打手头头吐槽一句,又看向了眉清目秀的碧瑶,微眯起双眼:“我说你一个小娘们,心挺狠啊,要杀谁啊?”
碧瑶唇角微勾,看向了赤霄出口,目光正好瞥见了身着蓝领白衫,袖口和衣摆皆有雄鹰刺绣的羽琊,她道:“赤霄弟子,羽琊。”
一打手用嘴吹起,挡在眼前的一缕长发,缓缓道:“这里的弟子穿得都差不多,怎么找?”
“沈夫人给我看过画像,就是他。”碧瑶用手指着从高阶上走下来的羽琊,目光灼灼地对打手们道:“这里还有另一匹人要接他,你们给羽琊套上麻袋别管三七二十一,将他带来宝成寺后山,我在那里等你们。”
“好。”打手头头看准了碧瑶指的赤霄弟子,随即挥起手,便带着身后的一众打手上前抓拿。
“羽琊勇敢飞,姐姐永相随.....”侍卫们叫喊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沙哑。
“你说他不会走了吧?”羽裳举牌也举累了,方下了手中的木牌,拿过暮雨手中的水壶,喝了一口。
“不应该啊,我们这牌子这么显眼。”暮雨的目光在赤霄弟子中穿梭,却没有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不行,我喊不动了。”羽裳将手中的木牌交给暮雨,往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
“羽琊,羽琊!”暮雨重新将木牌举了起来,朝赤霄弟子们大喊了几声。
此时,羽琊听闻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放眼朝声源看了去。
当他刚看清木牌上的“羽琊”二字,颈脖忽然挨了一棍子,一阵酸痛感袭来,差点让他脚下没站稳,朝前扑了去。
幸好羽琊在赤霄学习过防身术,面对从后方的突然袭击,他迅速旋地转身,手速极快地握上了击打他的木棍,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想要夺过木棍回击时,一个从天而降的麻袋蒙蔽了他的双眼,紧接着全身都陷入了庞大的阴影中,随即麻袋封口被人用力捆上麻绳,他被束缚在麻袋的封闭空间,无论怎么挣扎都撕破不开麻袋。
“救命,救命.....”羽琊一个劲地在麻袋中挣扎翻滚,却还是抵不过如此结实的麻袋,下一秒他只觉得身体悬在空中,被几人合力抬了起来,不知要把他运到什么地方。
须臾,一波又一波的人潮从出口涌出,阻隔在羽裳和羽琊之间,阻挡了羽裳的视线,而羽琊很快被熟悉山路的打手们带走。
羽裳坐在石头上,一手撑着额角,深度怀疑羽琊没听见他们的应援,也没有看见她举的木牌,独自一人下山了。
不止她这么想,一同在此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