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宫里来的那位徐太医,从邪卿阁给王爷诊治后,吓得魂不守舍,几乎是爬着出王府的。”
“而且徐太医边爬,那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邪乎的很呢。”
“你说王爷是不是无药可救了,连给看病的太医都疯了.....”
几个小太监忙里偷闲,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着方才的所闻所见。
下一秒,他们背后惊起一阵凉意,暮雨挥起手中装着满满一桶凉水的木桶,毫不犹豫地朝他们泼了去。
暮雨将空桶随手一扔,指着一群不知好歹的太监们,掷地有声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小心烂舌头!”
“我呸!哪来的疯丫头,敢用水泼我们,是活腻了吗?”站在最前头的太监,将滴着水的礼帽从头上拿下,冲到暮雨面前叫嚣道。
“我暮雨,王妃的贴身侍女。怎么,你这架势还想打我不成?”暮雨一顿利索的自我介绍一出,几位浑身冒火的小太监,顿时怂得跟蔫白菜一样。
“你,你方才都听见了什么?”一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拧着浓眉道。
“你管我。”暮雨说完,重新折回柴房,拿起了她之前挑选好的木板。
须臾,就在她转身要踏出柴房时,耳畔却传来了一阵反锁声。
那几个被泼水的小太监,虎视眈眈地站在暮雨的面前,纷纷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们,你们想干嘛?”暮雨连忙用木板挡在身前,白净的面庞露出来一丝畏惧。
“冤有头债有主,你方才敢泼我们,如今.....”一小太监捏响了拳头,连连伸手将暮雨往柴房里推了去。
由于柴房很小,她被小太监们逼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便碰到了堆在墙角的干柴,被迫停在了原地。
堆放在最上面的干柴被暮雨这么一碰,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方才不是还挺横的么,继续啊!”另一太监一把揪起暮雨垂在肩前的秀发,将她拉到了众太监面前。
不一会儿太监们将暮雨围在中间,如狼似虎般盯着她那漂亮的脸蛋,还有她那娇俏匀称的身姿。
“王妃奉我来柴房拿木板,你们若是敢误了王妃的事,日后受了惩罚可别怪我!”暮雨捏紧了手中的木板,一字一句厉声奉劝道。
“哎呦呦我好怕你啊,你说你这么漂亮,怎么偏偏嘴这么毒呢?”方才扯暮雨秀发的太监,手腕一用力,一把将暮雨挡在身前的木板抢过来,扔在了柴房旮旯里。
暮雨见他们来真的,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坚定的杏眸泪光闪烁,她背靠着白墙,放声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叫,我特么让你叫!”太监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伸手便堵住了暮雨的嘴巴,将她的声音盖了住。
一股鱼腥味涌进暮雨的鼻间,她两眼瞪地通红,抬起手肘猛地往太监肚子上捅了去。
“他娘的。”太监被她这么一捅眉心紧皱,往后晃了几步,撞在了堆起的木柴上。
随即最上面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柴落下,砸在他的脑袋上,后脑勺顿时涌出鲜红,太监两眼一晕往前扑了去。
“疯丫头杀人了,疯丫头杀人了!”其他几位太监,见老太监倒地不起,连忙推开柴房的门往外冲了去,边跑边大声叫喊道。
“我,我没有,我没有.....”暮雨两腿发软,似米糠般哆嗦在原地,泫然欲泣地哽咽道。
太监们的呼喊声如惊雷般在凤鸣阁传开,不一会儿便惹来了不少爱看热闹的宫人,来到了柴房门口。
“什么疯丫头,谁死了?”一端着洗衣桶的丫鬟,看着柴房那扇虚掩的房门,向太监们好奇问道。
“王妃身边的疯女人,把老王骗进柴房后砸晕,图谋不轨!”尖嘴猴腮的太监,颠倒是非黑白,满口胡言道。
围观群众凭他一面之词,便都相信是暮雨诱骗王太监,蓄意谋杀。
他们一个二个像活菩萨一样,指着柴房就破口大骂道:“你有胆杀人,怎么没脸出来见我们啊?”
“就是就是,待会我倒要看看,王妃身旁出了个什么疯女人,呵呵。”洗衣丫鬟看热闹不嫌事大,掩嘴笑道。
羽裳坐在主屋内,都快把砚台里的墨磨成泥了,还是没等到去柴房取木板的暮雨,随即起身朝窗外看了去,只见柴房的方向聚集了一群人,叫嚣声沸沸扬扬,好像都在叫一个人滚出来。
“发生什么了?”羽裳看了一眼院中正在裁剪花枝的翠玉,开口问道。
“不知道,好像柴房有个疯女人要杀人,大家便都围了去。”翠玉摆动着手中的大铁剪,漫不经心道。
羽裳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蹙起了凤眉:“暮雨呢,你可看见了暮雨?”
“暮雨妹妹,她不是去柴房了吗,没准也在看热闹哩!”翠玉看着被自己剪了一地的枯枝败叶,回道。
羽裳凤眸间的不安感愈发浓重,她举步朝门外走了去,略过不问世事的翠玉,朝柴房奔了去。
此时的柴房外真是好不热闹,柴房里暮雨缩在角落里,将头埋于膝盖,两手捂住耳朵想要隔绝外界的叫骂声,但叫骂声犹如决堤洪水般滔滔不绝,吵得她的心都快揪成了一团。
“她不出来,我们冲进去吧,反正我们人多还怕她一个杀人犯不成!”洗衣丫鬟还有一大筐衣服要洗,实在等不及了,开口挑唆道。
“你行你上啊,说这么多。”一侍卫倚靠着廊柱,双手环抱于胸前道。
“哼,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