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与白不黑相处多月,从来没见白不黑如此开心过,内心不由一酸,按住跳动的白不黑,在它的身上撒了一把沐浴用的澡豆。
白不黑被她这么一按,褐瞳闪过凶意,连忙用双爪扒拉着木桶,在水中不停反抗。“喵,喵喵——”
“白不黑乖,等你洗完澡,我就奖励你吃猪肝,如何?”羽裳抬手顺着白不黑的细软的毛发,发起了一波诱惑。
白不黑午时踢翻了粮食,此时肚子正饿着,听羽裳这么一说,身子立即软了下来,耷拉着耳朵任由碧瑶,在它身上左右揉搓。
一盏茶后,白不黑终于洗完了澡,碧瑶板着脸用白布给它擦着猫身,内心却是在想如何找借口向羽裳请假,去完成沈夫人的命令。
羽裳坐在一旁看着一脸享受的白不黑,又往上看了一眼碧瑶阴沉的脸色,终于是察觉到了她今日的状态有些低迷。
她语气温柔道:“碧瑶你今日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
碧瑶闻言将白不黑放在地上,突然抬手扶着额头,微眯起一双杏眸,目光地飘忽不定,闷声咳了咳:“奴婢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总是会突然头晕一会儿。”
“早知你头晕,就不该让你给白不黑洗澡。”羽裳说完自责地捏了捏衣袖,看着摇摇欲坠,快要倒在地上的碧瑶,缓缓道:“别硬撑着了,你快去床上歇息吧。”
碧瑶始终扶着额角,另一只手虚弱地摆了摆,“王妃我没事,奴婢还可以伺候你。”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伺候,快,我扶你去。”
话音刚落地,羽裳连忙站起身,伸手扶着满头虚汗的碧瑶,将她馋上了床榻。
“谢王妃,我好多了。”碧瑶半靠在床榻上,音色低沉无力,她方才暗自掐自己后腰冒出的虚汗,像一颗颗露珠点缀在她的额头上,透着一分病态。
羽裳从袖子拿出绣帕,擦了擦碧瑶额上的汗珠,关心道:“你怎么会突然头疼,可是今日去国公府,沈夫人又刁难你了?”
羽裳自知碧瑶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在国公府分配的活少之又少,不可能因为劳作而头疼。
但她今日一从国公府回来就头疼,很有可能是见到了,一贯与她们不和的沈夫人。
碧瑶一听沈夫人,额头上的虚汗又冒出了一层,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回来的路上淋了些雨,头就有点晕了。”
“这几天你多休息,好好养身子,凤鸣阁其他闲杂的事情就交给暮雨吧。”羽裳看着她脸上的虚汗,凤眸不由潋滟一闪,为她心疼了起来。
碧瑶计谋得逞,心虚地抿了抿下唇,假装坚持道:“暮雨那粗心大意的,奴婢放心不下.....”
“养病要紧。”羽裳拍了拍碧瑶的手,凤眸顾盼流转,突然想起一事,眼前闪过一抹亮光:“乘徐太医还没走,我让他来给你把脉,抓点治头疼的药吧?”
“不行。”碧瑶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见羽裳蹙眉疑惑,她连忙解释道:“奴婢一介草民,怎,怎敢让徐太医来给我看病啊。他以前好歹是皇上跟前的御医,这要是传出去,不太好.....”
“还是你想的周到。”羽裳点了点头,凤眸却不由瞥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碧瑶,内心浮过一抹疑虑。
以她这么多年和碧瑶的相处,总感觉碧瑶在瞒着自己什么,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
但她没有直接说破,而是暗自记在了心里。
碧瑶胆怯地看了一眼羽裳,放缓了音调:“那王妃,奴婢头有点晕,可以先睡一觉吗?”
“睡吧,待会儿我让翠玉去药房抓点治头疼的药,给你煎上,等你起来记得喝。”羽裳说完替碧瑶拉下了床幔,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白不黑正慵懒地趴在台阶上,左右摇摆着尾巴。见羽裳走进,它抬起来充满期待的竖眸,尾巴摇得更带劲了。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猪肝。”羽裳抱着洗干净的白不黑,抬步朝主屋走了去。
主屋内丫鬟们打扫得井井有条,门、窗、桌、凳一尘不染,与她刚她搬进凤鸣阁时的模样无二。
“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们竟如此勤快?”羽裳将白不黑发在榻上,在房间内踱步似地左右看了看。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翠玉连忙抛下手中的扫帚,跪在羽裳面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房间内的其他丫鬟也跟着围上前,祝贺了起来。
“恭喜什么?”羽裳没觉得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大事,也就是跟殷云翊重归于好,顺便得了个纯金掌印.....
难道他们如此献殷勤,是和掌印有关?
羽裳微眯起凤眸,终于等到翠玉口中,自己想要的答案:“恭喜王妃重获掌印,挑起当家大权!”
羽裳不由扯了扯唇角,淡淡道:“谢谢,你们整这么干净,我看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王妃的意思,是要乱一点的好?”翠玉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羽裳。
“那倒不是。”羽裳连忙摆了摆手,看着站在一旁,不断做出小动作引起她注意力的白不黑,微微一笑道:“翠玉,去拿一碟猪肝来。”
翠玉闻言眉头一皱,“王妃,这晚膳未到,厨子们备得猪肝,还没开始炒呢。”
“不是我吃。”羽裳指了指身旁的白不黑,“给它吃。”
“奴婢这就去!”翠玉应下后,马不停蹄地往房间外冲了去。
“翠玉就是焦躁,王妃您莫见怪。”九嬷嬷赔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