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替本王上药?”殷云翊眉梢浮上一抹担忧,蛇毒结痂化脓,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他怕羽裳看见会被吓到,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自然,王爷这是不相信我吗?”羽裳坐下后打开了药箱,里面躺着一卷纱布,还有一些外观华丽的药瓶。
殷云翊见她如此好心,自己再推脱反倒有些婆妈,干脆利索解开腰带,脱去了湛蓝色外袍,露出了一层透气轻薄的内衫。
羽裳看着他那极致完美的身材,拿起纱布的手微微一顿,咽了咽口水。
殷云翊看了她一眼,目光迟疑地抚上了内衫,最终还是褪去了最后一层遮挡,将一截白皙富有骨感的肩膀半露了出来。
背部线条流畅分明,蜈蚣般的疤痕映入眼帘,羽裳看到伤疤的第一眼,的确有些触目惊心,但看久了眼底的惊讶转化为了一丝心疼。
“伤得如此重,痛不痛啊?”羽裳眼眶微红,用棉布沾上盐水,轻轻地点在伤口上消毒。
羽裳的手法虽生疏,但好在仔细小心,殷云翊并没有感觉不适,他薄唇微抿:“没事,这点小伤无妨。”
羽裳放下棉布后,打开化脓的黄色药膏,用另一条白布蘸取,轻轻覆盖在了伤口上。她看着伤口微拢起眉心,缓缓道:“都怪我那日拖了后腿,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王爷也许就不会被蛇咬伤了。”
殷云翊感受到背部一阵冰凉,隐约闻了到了一股药膏的清香,他侧过精致的下颌,英挺的鼻子像一座耸立的山峰,淡淡道:“不怪你。女子本就以三从四德为荣,你虽武功弱,但在古琴上造诣颇深,本王倒觉得整日让你闲在王府,委屈你了。”
羽裳闻言内心宽慰不少,她上完药后,将殷云翊半露在外的内衫披上了肩膀,低垂着睫羽,微笑道:“王爷能如此想,臣妾便不委屈。正如王爷所言,三从四德才是约束女子的标准,我哪还敢奢求其他。”
殷云翊见状,重新穿戴好袍服和腰带,深邃的墨眸熠熠生辉:“或许有一个地方,会适合你。”
“哪?”羽裳说完,将剩余的干净白布,和药膏一一放入药箱,将药箱盖了起来。
“习武圣地,赤霄宗。”殷云翊说着,伸手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册子。
羽裳接过册子,两手展了开,第一面是赤霄宗的手绘地图,她看着地图,摇头道:“我听闻赤霄宗人才济济,培养出了不少四国各学武界的精英,可入选要通过层层选拔,不仅要文试还要武试,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能行啊.....”
“你可是本王的爱妃,有何不可?”殷云翊对羽裳不自信的表现,墨眸微敛,夹杂着三分不满,和一分清冷。
“王爷这话是要.....”羽裳凑近殷云翊,在他耳畔轻声道:“给我走后门?”
“做梦。”殷云翊一瞬蹙起斜插入鬓的剑眉,声音冷冽若冰:“文试由萧太傅监考,武试由皇兄亲临判分,在此之后还有弟子考核,你想怎么走?”
羽裳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地摊了摊手,道:“那王爷还说赤霄宗适合我,这样一说,我更加没信心了。”
殷云翊冷瞥了她一眼,“有本王在你怕什么。本王既推荐,便有自信让你在开春报名之前,学会初试、弟子考核等必考的科目。”
“那日后的学习会不会很枯燥啊,我从小在私塾成绩平平,经常翘课去市集听书,看舞狮表演.....”羽裳越说越心虚,于是闭上了嘴巴。
殷云翊一看羽裳就知道她不善读书,读书对她来说是极苦之事,甚至比习武还难。于是厉声道:“那本王就请宫中最为严厉的萧太傅,来府上教学,看你还敢四处游荡。至于骑射方面,本王亲自来教。”
“王爷其实有你在,我不会武功也罢,你不是会保护我嘛!”羽裳心怀期待,凤眸划过一道亮丽的银芒,似流星般闪烁。
殷云翊抬手揉了揉羽裳脑后柔软的青丝,神情严肃道:“可本王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你,就好比这次的谋杀,你还是学点技能防身为好。”
羽裳想了想也觉得殷云翊此言有理,点了点头,弯起似樱桃般红润的唇角,“好,我学!以后换我保护你呀。”
殷云翊唇角微勾起一抹欣慰,胸口却不由一闷,他微弯着身子,一手顿在长膝上,感受着胸口的炽热。
上次在碧桐客栈时,他的味觉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咸的菜他总觉得咸,过辣的菜他却嚼着没什么味。
今日用午膳,他吃菜和吃饭竟然是一个味,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眉目微动。
他的直觉便是那火芥子毒并没有痊愈,根本证据便是胸口的那颗朱砂痣。
他每次只要情绪一激动,胸口的朱砂痣便会变得火红引发炽热。特别是和羽裳在一起,这种炽热的感觉会比以前还烫,令他像似置身火山旁,被层层热浪包围般。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羽裳见状,连忙抬手背抚上殷云翊的额头,触及之处是一片滚烫。
“是蛇毒,不必紧张。”殷云翊一边出声安慰,一边捂住沉闷的胸口,体内似有暗流涌动,令他全身血液翻涌不止。
“那,那我能做些什么?”羽裳惊慌失措,额角涌出细密冷汗,慌忙地握住殷云翊暴起青筋的手掌,想让他借点力,不要一个人承受痛苦。
“给本王弄点冰块来,热,好热。”殷云翊情不自禁地脱掉墨色外袍,微敞着交领口想让体内的热气散去。
明明是萧瑟秋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