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刚跨出翊王府没几步,听见王一品的咆哮声,倏地回头道:“知情者?”
王一品见羽裳貌若天仙,身姿丰韵娉婷,拧起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乐呵道:“姑娘有所不知啊,这翊王妃前段日子遭歹人追杀,翊王爱妻深切,斥万金寻找当日目睹过王妃遭害的知情者,但凡说出一条线索就有一锭白银,这不,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跑来翊王府,这常年戒备森严的王府,今日可算是热闹了一次。”
羽裳暗自点了点头,挑起了上扬的凤眉:“那你呢,可目睹了什么?”
王一品冷哼一声,“傻子才告诉你呢,你也想进去冒领白银不成?”
羽裳凤眸澄澈似秋水,一脸真诚:“我不是冒领,我只想知道真相。”
王一品瞅着羽裳好看,又耐着性子与她多说了几句:“老夫可提醒你啊,这重复的信息不给领白银,说假话有被砍头风险,最后连翊王的面都见不到,人头就不是自己的了,姑娘您还是省省心吧。”
看来是套不着他的话了,羽裳收起了唇角勾起的笑容,冷冷道:“多谢提醒,我只是路过。”
话音刚落地,她走上了一辆去往国公府的马车,很快消失在了王一品的视线。
王一品目光尾随着离去的马车,脑回路无限延迟,终于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三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人儿,给个联系方式啊!”
羽裳忽视了王一品叫破音的声音,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马车自西市至东市,仿佛就在她睁眼一瞬间,便来到了国公府外。
“姑娘,到了。”车夫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羽裳揉了揉睡眼,走下了马车。她抬眼看着门楣上,雕刻着“国公府”的牌匾,莲步走了进去。
“王妃,您怎么来了,我们这就去禀报姥爷。”两旁守门的小厮一眼便认出了羽裳,正要进府通报,却被羽裳抬手拦了下。
“不必,本王妃就是要这样出其不意。”羽裳用略带凶意的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旋即朝国公府内走了去。
国公府的路羽裳是再熟悉不过,她轻车熟路地穿过大堂,迎着众丫鬟诧异的目光,直径走向了晴空院。
晴空院其实是一分为二的,西院为晴,东院为空,两院仅一门之隔,住得却是不同的两个人。
晴院是长姐的,空院是羽裳的,摆在她还未嫁给殷云翊之前,晴院是什么都不缺,空院是什么都缺。
自从上次回门,为了让空院体面些,大夫人便叫下人将晴院的一些高贵物件,都往空院里搬了不少。
如今长姐归来,她那空院搬来的东西自然也就又搬回了晴院,包括长姐那把落霞古琴。
羽裳走进自己空荡荡的空院,发现她以前跟碧瑶种的向日葵,现在都耷拉着脑袋,变成了向地葵。
不仅是空院的草木无人打理,就连主屋的门框上也是落了一层的灰,可见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她生来就是个卑微庶女,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空有王妃头衔的代替品,不都是人,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羽裳穿着华丽的百蝶漪花裙,手中却握着一把竹质扫帚,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一边认真第扫起了地上枯黄的落叶。
“风筝,风筝飞的好高啊!”隔壁晴院传来了长姐开心的欢呼声,吸引了羽裳的全部目光。
“算了等下再打扫,先去找长姐问个好吧。”羽裳将扫帚顿在桂花树下,拍了拍手,走向了晴院。
晴院内赵修杰为了哄长姐高兴,花了三天时间制作了了一个蝴蝶风筝。如今这自己做的风筝船工飞上了天,赵修杰的眼睛却不时落在了长姐娇艳如花的的脸庞上。
“喜欢吗?”他的眼中盛满温情,一手操纵着风筝,缓缓问道。
“嗯,我好喜欢。”长姐昂头看着飞在天边的蝴蝶风筝,唇角扬起了一抹清纯的笑容。
正当羽裳要跨入晴院的实话,她的耳畔却响起了她原本的名字。
“清栀以前也喜欢风筝,有一次风筝挂树上,还是我给他拿下来的。”赵修杰本想炫耀自己的武功高强,可没想到长姐闻言却是努了努嘴巴,满脸不开心:“你跟我放风筝,提她做什么?”
赵修杰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手上一顿:“没有,我不看她是你妹妹,就多嘴.....”
长姐还没待赵修杰说完,黛眉一皱,开口道:“就是她抢占了我的身份,害得我现在哪都不能去,一天到晚就只能闷在这晴院,无聊死了!”
羽裳站在围墙后,不知长姐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眼睫微颤,似有些许失落。
赵修杰不知这话该如何往下接,默了一瞬,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要不你来试试放风筝?”
“好啊,我还没有放过呢。”长姐理所应当地接过了风筝线轴,握在手上生疏地放起了蝴蝶风筝。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姐,还是决定上前与她打个招呼,她褪去伤心的脸色,转瞬唇角挂起了一抹浅笑:“长姐,我回来了。”
长姐上一秒还在抵触赵修杰提起羽裳,下一秒脸色微微发青,随之尴尬一笑:“你,你怎突然到来,也不先跟姐姐打声招呼呢。”
说到底还是责怪羽裳不请自来。
“现在打也不迟呀。”羽裳走近长姐,轻声提醒:“长姐你这风筝放歪该收线了。”
长姐闻言握着线轴的手不熟练地收起了线,“我知道啊,这不正收着么。”
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