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拔出腰间的长刀握在手中,只见他倏地飞出长刀,锋利的刀刃在半空中闪过一道白光,直直地切开了缠绕在参天古树上的粗绳。
“砰——”特制捕网内的殷兵们坠落在地上,几个人连忙抱着头落地,将束缚他们的捕网撑了开。
宋岚上前将飞出的刀捡起,双手抱臂看着地上要死要活的殷兵们,黑眸间浮过一抹悦感,转瞬即逝,睨视道:“王妃失踪,与你们的失守拖不了干系,等着挨罚吧。”
“不要啊宋兄,你可千万不要将我们被绑在树上的事情传出去,求你了!”张晋带头跪在地上,对着宋岚拜了拜。
其余殷兵见状,也不情不愿地颔首点了点头。
“你是想让我犯上包庇罪,和你们这群人共罚?当我宋岚是白痴么?”宋岚白了地上的张晋一眼,转身就要进碧桐客栈复命。
“宋兄别,别啊!”张晋从地上爬起,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伸出沾满泥土的手,拉住了宋岚的衣袖。
宋岚侧过脸,收回衣袖,满眼嫌弃道:“你这是在求我?”
“是啊宋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告诉王爷我们被吊在树上吧。再说了,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张晋将脏手藏在身后,一想到殷云翊那一向狠辣无情的作风,眼神中写满了害怕。
宋岚还以为张晋是在怕他,冷笑一声:“你们之前怎么在新兵营怎么整我的,不仅在我脸上抹粪写下“王八”,你还让我跪在你面前叫爹,都忘了?”
“这您不提谁还记得啊,我们都健忘的很。”张晋抬手挠了挠头,缓解尴尬。
李斯见宋岚旧事重提,蹙起长眉,补充道:“是啊,我们都不记得了。而且我向你发誓,以后也绝对不会对你做那种事。大家兄弟一场,事别做这么绝,毕竟我们都是在一个营里.....”
李斯将“一个营”说重了些,话里话外都是在警告宋岚不要太嚣张,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有报复他的时候。
宋岚他站在石阶上无动于衷,黑眸间凝着一抹冷冽的光,很是幽暗仿佛没有聚焦,他恨他们,虚与委蛇,假仁假义。
其他殷兵接连附和:“我们也发誓,以后见到宋岚你,绝对不使坏,有好处都想着你。”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加入我们苍炎帮吗,只要我们张副帮去求情,你一定能进的!”
“我对你们苍炎帮没兴趣,有这个求饶的时间,不如想想后路吧。”
话音未落地,宋岚没等殷兵们反应过来,逃离似的快步走进客栈,旋即上了三楼。
宋岚那紧促的呼吸声,以及不安的心跳声交杂在他的耳畔,让他坚定的脚步愈加缓慢。
是时,他停在了雅房门口,情绪复杂地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房内撑着额角,昏昏欲睡的殷云翊。
他的眼睛透过月光,泛起点点幽蓝,像缀满万千繁星,眸光还是那般骤冷,微微颤动的睫毛,像一把黑色的羽扇,扫在眼下,投下一片清冷的阴影。
宋岚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很轻,生怕吵醒了殷云翊。
“如何。”殷云翊的声线喑哑低沉,眼都没抬一下,却发觉了宋岚的靠近。
“我赶去时,张晋他们被人用特制捕网吊在树上,腰间佩刀也被拿走了。”
“废物。”殷云翊目光骤冷,眼下阴影越发低沉,他瞥了一眼宋岚:“他们人呢,现在何处?”
“还在客栈外,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宋岚眼神诚恳,规矩地立在原地,颇有一番要为他们求情的样子。
殷云翊摩挲着拇指间的玉扳指,眼底幽深,淡淡道:“将功赎罪,让他们天亮之前找出幕后主使,否则.....除去军籍,发配边疆。”
宋岚闻言抬头看向墨色星海间,那一道泛白的月光,唇角微勾似在笑,他颔首低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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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拒绝了夜轻扶一同前往淑翩阁,随即跟着一位自称无命的青衣侍女,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闲院。
闲院虽偏但应有尽有,围栏篱笆外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清河,四周种植了许多红袖宫的特色花——玫瑰。
一簇簇带刺的玫瑰展现在羽裳面前,她蹙起柳眉,一双清澈的凤眸一闪而过白飘那尸体胸膛上,模糊不清的的玫瑰图案。
胸膛的玫瑰图案与红如胭脂的玫瑰交叠,在她的眼前染上一抹刺眼的殷红,红的晃眼。
现下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尽快离开红袖宫这个鬼地方。
离得越远越好,这里是危险的地狱,带刺的玫瑰将人们都囚禁在了这里。
走失孟薰儿的突然出现,白飘的谋杀身亡,一件件,一桩桩都值得考究,思及此,羽裳眉心褶皱加深,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另她颤如糠筛。
“冷了就进屋吧,这方圆五里全是玫瑰林,就算你侥幸逃出,也会是一身荆棘,面目全非。”
一道清冽的女音自羽裳身后响起,无命缓缓朝羽裳走去,一双阴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羽裳,仿佛要将她看穿般。
不得不说,羽裳娇俏的五官,是无命这么些年来见过最为精致的,哪怕红袖宫美女如云,跟她比也是相形见绌。
在羽裳闻言把侧脸转过来时,无命打量的目光放缓了些,从审视变成了羡慕。
羽裳生来跳脱随性,不愿在一件事上磨了耐性。如今出不去也就出不去,硬闯反而会激怒喜怒无常的夜轻扶,还不如装作镇定自若要显得稳重些。
于是她看向无命,灵动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