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达看着眼前行为异常的羽裳,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一脸凶意道:“私自什么?你搞清楚,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羽裳默了一瞬,屏息凝神地感受着夜轻扶身上那股独特的沉香,正随着她的步伐靠近。
是时,羽裳淡定地从袖中摸出一绣着紫薇花的钱袋,硬塞在了宏达的手中,莞尔一笑道:“多谢宏哥,我只有这么多钱,还请笑纳。”
宏达眉头紧锁,透过笑靥如花的羽裳,终于看清了站在不远处的夜轻扶,她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眼底闪过一抹清冷。
宏达吓得连忙将钱袋扔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紧张到说话声音都结巴了起来:“你,你给我钱干什么?”
“你是嫌不够多吗,那你等我回去再取.....”
话音刚落地,羽裳背对着夜轻扶等人,看着宏达,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孟薰儿坐在轮椅上,正好看见羽裳不怀好意的笑容,内心不由对她升起了一丝敬佩之意。
“你,你这简直就是诬陷!”另一护卫急得跳脚,说完连忙站得离轮椅远了些,好撇清他与孟薰儿的关系。
今晚的这出栽赃的戏码,几乎每日都会在红袖宫上演,那些旁观耍心机的美人们心知肚明,夜轻扶自然也懂。
只见她似笑非笑地走上前,为眼前的这出好戏鼓起了掌。“演的不错。”
羽裳为自己拙劣的演技而感到心虚,并不敢直视身旁的夜轻扶,而是像周围的人一般,低着头装傻道:“我不知道宫主你在说什么,但还请宫主放了薰儿。”
夜轻扶垂眸,眼底一片平静:“既然姑娘都开口了,人自然要放。”
宏达看傻了眼,没想到面前这个虚伪的女人话语权竟这么重,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宫主,那我们就....”
他那后半句“就先回地牢值守了”还没说完,便被夜轻扶开口打断道:“来人啊,将这两人拖下去,按私通逃犯处置。”
话音刚落,宏达和护卫几乎同时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了起来:“宫主不要啊,我们是被冤枉的!这个女人不可信,她就是个戏精!”
护卫接着宏达的话,点头赞同道:“宫主明明知道这位姑娘在演戏,怎么还当真了呢?”
夜轻扶闻言清冷的目光投向了羽裳的眼睛,都说眼睛不会撒谎,她的凤眸间无丝毫波澜,似春江流水般带着暖意的平静。
不亏是翊王身旁的女人,演技虽差,但勉强凑合。
夜轻扶看在殷云翊的面子上,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拆穿羽裳,她挑起细长的剑眉,唇角倏地勾起一抹深意的微笑:“我是说你们两个,演的不错。”
此时,站在众美人之间的悦琦轻摇着婀娜的身子上前,站在夜轻扶和羽裳空隙间,手肘稍稍一顶,不经意地将羽裳挤了开。
她得意看了一眼羽裳,随即地挽起了夜轻扶修长的手臂,对着愣在原地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愣着干嘛,还不快将这两个碍眼东西带下去。”
语毕,宏达和护卫被几名护卫强行拖了下去,宏达被拖下前还死死地瞪着羽裳,猩红的眼底充满了对她的怨恨。
羽裳看着拼命挣扎的宏达,本来还对自己的做法深表歉意。但她一想起,他们方才竟对孟薰儿做出那般猥琐的事情,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须臾,羽裳回过神,只见夜轻扶一手将悦琦搂入怀中,修长的食指勾了勾她的琼鼻,缓缓道:“还是你知本宫心。”
“宫主你这样讲,人家要害羞啦~”悦琦羞涩地轻呢了一声,小脸红扑扑似一颗成熟的桃子。
她靠在夜轻扶的肩膀上,藏不住的甜蜜从眼角溢出,弯成了一道月牙形状。
夜轻扶垂眸看着悦琦,将她挽着自己的手放下,随即十指紧扣,看向身后的蓝袍太监,开口道:“今晚的牌子不必翻了,本宫今晚去淑翩阁。”
话音刚落地,她搂着悦琦便要走向去淑翩阁,压根没把羽裳放在眼里。
羽裳见状,连忙伸手拦下即将离去的两人,看向夜轻扶道:“喂别走啊,宫主把我抓到这究竟要做什么?若没事,还请宫主派人将送我回客栈.....”
夜轻扶淡瞥了一眼羽裳,眉目一片清冷:“你先随便找个房间住下吧,明日就知道了。”
羽裳蹙起凤眉,眉间透着一丝恼:“可这.....不合适吧?”
夜轻扶看一眼怀中的悦琦,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揶揄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们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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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翊被毒蛇咬伤,在军医和裴烟凝的悉心照料下,终于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他肩后的咬痕,在经过烧灼清毒后,不时传来一阵火辣感,隔着白纱布都能看见那隐约的殷红。
殷云翊的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一分病态,深邃的墨眸有气无力的半睁着,眼前似有薄雾,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半响,他微动干涩的薄唇,喑哑道:“王妃去哪了,许久没见她。”
坐在不远处标记药物的裴烟凝闻言,手上的雪灵膏一顿,胆怯地看了一眼殷云翊,低声道:“应该在外面吧。”
殷云翊眉心微拢,“应该?”
裴烟凝连忙起身,放下了标记着“每日三次”的雪灵膏,缓缓道:“方才急着给王爷治伤,属下又是跑药堂抓药、煎药的,就忘了顾及王妃在哪......”
殷云翊闻言心头一闷,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闷声道:“还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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