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腰间佩带的金玦经过震激,掉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半捂着沉闷的胸口,看着夜玄求饶道:“臣有罪,无意关押了殿下的朋友,我现在就把他放了,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如何?”
“本宫革你职,并非你关押了谁。而是你欺上瞒下有意掩盖走失案,构成严重渎职。还有.....”
夜玄淡瞥了一眼地上的金玦,一字一句道:“非贵族佩戴金饰乃死罪,这些账,本宫回头慢慢和你算。”
慕容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爬到夜玄袍角边,一个劲地磕头,道:“不,不要啊殿下,你听我解释。这是镀金,不是真金.......”
夜玄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星眸泛起冷光,冷冷道:“将他关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敢擅自放出,杀无赦。”
“遵命。”牢狱内的衙役齐声道。
夜玄一声令下,慕容海很快便被人拖下,关在了就近的牢房内。他连反抗都来不及,还被人莫名在屁股上补了两脚。
“冤枉啊,冤枉!”慕容海刚被关进牢房,连忙从地上爬起,两手扶着铁栏杆,一个劲的叫喊道。
“走吧。”夜玄看了一眼愣怔在原地的羽裳,抬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让她从发呆状缓回来。
“等,等一下!”羽裳眼中布满慌张地左右看了两眼,忽然眼前一亮,朝不远处颔首低眉的钱进招了招手,道:“钱兄,麻烦你帮我把表哥放出来吧。”
“这.....”钱进一瞬握紧了腰间的钥匙,抬眸看了一眼夜玄,在得到他的点头肯定后,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地跑向了白展所在的牢房。
“你什么时候认了个表哥?”蔷薇一手搭在羽裳的肩膀上,挑起柳眉问道。
羽裳看向她,眼角堆满笑意,附在蔷薇耳畔小声道:“假的,我胡编的。”
蔷薇勾起唇角,抬起食指点了点羽裳的额头,缓缓道:“不得不说。你这男装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
许是蔷薇和羽裳的动作太过亲近,夜玄似一汪泉水般清澈的凤眸,闪过一抹冷意,低沉着嗓音咳了咳。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声,让蔷薇背脊发凉,连忙收回了手。
羽裳听闻夜玄咳嗽,还以为是他对地下牢房不适应,连忙对蔷薇道:“这里太过阴暗潮湿,你还是先带殿下出去吧,我接上表哥就来。”
“好。”蔷薇点了点头,转身与夜玄低语几声,两人便双双离开了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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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晴空万里,云朵碧蓝得没有半点杂色,远处有几只黄莺落在飞檐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殷云翊离开衙门没多久,便在街巷遇见身着一袭夜行衣的柳伺明。
只见他神色紧张,看见两人慌忙上前,作揖道:“我找到白飘了,在姻缘庙的一口爬满青苔的水井内,投井自尽。”
死了?
殷云翊墨眸中仿佛凝着万丈寒冰,淡瞥了一眼柳伺明,微蹙起剑眉。
柳伺明见状顿了顿身,又继续道:“禀王爷,是今晨上香的男香客发现的,目前死因不明,白飘已被僧人合捞出水井,送往了衙门。”
“王爷,这也许是最后的线索,我们要不去衙门看看吧?”裴烟凝杏眸中幽光一闪,看向殷云翊,试探道。
“你一直把本王向衙门引,此意何为?”殷云翊细密卷翘的睫羽,在眼下散下一层厚重阴影,将点漆如墨的眼眸,衬得更加幽深。
裴烟凝闻言喉咙一紧,杏眸流转间唇角忽漾开一抹浅笑,摆手道:“属下没有。这不是白飘落井被送往衙门,我这才好意提醒嘛。”
话音刚落地,她无奈扯了扯唇角。
殷云翊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一眼便识破了裴烟凝心之所想,旋即他侧首看了一眼衙门的方向,想起方才夜玄抚摸羽裳青丝一幕,内心忽点起一团怒火。
“也罢。”语落他挥起玄袖,步履轻盈地走向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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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一具蒙着白布的男尸被抬进验尸房,衙役们很快请来仵作,进行尸体分析及检验。
此时,夜玄坐在大堂上,修长的两腿交叠,悠闲地享受着糕点茶饮,听闻侧门有男尸被抬进,连忙放下了手中茶盏,起身道:“尸体在哪快带本宫瞧瞧。”
“不可啊太子殿下。”负责牢狱的班头连忙上前阻拦,向夜玄恭敬行了一礼,道:“此人乃溺水身亡,水逆者霉也。衙役们怕冲撞了太子殿下,这才从侧门绕道运至验尸房。况且此人死相甚惨,怕污了殿下的金眼,还是不看的为好.....”
“本宫不仅看过尸体,还跟着师傅解剖过,有什么大不了。”夜玄抬手将班头推开,扇起红苏折扇直径朝验尸房走去。
袍角随着步伐摆动着,划过一个典雅的弧度。
“不可啊,殿下!”班头立在原地大喊一声,看见夜玄已走出十几步,也没有要跟上去拦的意思。
他总归是拦了的,待会儿夜玄但凡引起不适,也不会怪到他头上。
蔷薇见夜玄走得如此快,连忙跟了上去,问道:“殿下您什么时候解剖过尸体,奴婢怎么从未听殿下提起过?”
“小猫小狗之类的,那都是很早之前了。”夜玄说着推开了面前棕色的木门,一股尸臭味便扑鼻而来,除了他,他身后的蔷薇等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好臭啊,我的天!”为夜玄带路的衙役们,再也忍不住地趴在花坛旁,胃里一酸,便开始呕吐了起来。
夜玄左右望了一眼身后不成器的衙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