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今临潼城这么乱,你怎么让王妃一人跑出去了?”白展从房门外走进来,目睹了羽裳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让她走。”殷云翊蹙起秀眉,握着拳头捶在桌案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白展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缓缓道:“可是王妃惹您不开心了?”
“本王何时会让他人左右心情。”殷云翊从袖中摸出一份名单,冷冷地递给了白展,“这份名单交给官府。”
白展接过名单瞥了几眼,不解道:“那王爷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本王有吗?”殷云翊眉目微动,倏地换了副冷傲的表情,墨眸似一把尖利的冰刀,看向了白展。
白展见状额角冒了一层冷汗,直摇了摇头:“没,没有,许是属下眼花了。”
殷云翊敛眸低斥道:“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白展施礼道,旋即匆匆退出了房间,并合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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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到达临潼衙门已是太阳落山,天边挂起像般,梦幻绯红色的夕阳。
衙门外除了两个看门的衙役,台阶上还坐着一位衣摆散落在台阶上,容貌清丽的女子。
她一手支着下巴,打起了盹。白里透红的脸颊似鲜花娇艳欲滴,秋水盈盈的眼眸凝着台阶下搬运米粒的蚂蚁。
忽然一阵清香飘进了她的鼻子内,是淡淡的香火味。
白展去祭奠烈士,不免沾染上香火味。
香味味经过长时间的挥发,寻常人已是闻不到的,可奈何羽裳鼻子灵,一闻便知晓是他。
她还没抬眸,低瞥一眼即将踏上台阶的白底朝靴,道:“白展。”
白展闻言一怔,王妃连眼都没抬一下,怎么就知道是他了?
“把名单交出来。”羽裳站起身,伸出了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脸庞上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白展对这利光并不畏惧,但碍于身份还是弯下腰,作揖道:“王爷有令,属下恕难从命。”
羽裳昂起下颌看着白展,痞气十足地撇了撇嘴:“你别给我提他,你就说你给不给。”
白展依旧恭恭敬敬地立在原地,笑道:“自然是不给。”
“这可是你说的.....”羽裳说完,唇角忽浮过一抹邪肆的阴笑,稍纵即逝。
是时,她往旁让出了一条路,用手比作扇,在衣襟前扇了扇,对着白展挑起凤眉,悠闲道:“今日本王妃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进去吧。”
白展看着羽裳如此客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微皱眉头,侧着身子缓步走上台阶,内心莫名涌上了对羽裳的一分畏惧。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对羽裳有畏惧之心,可面前这个羽裳,怎么看还是那个没有武功的菜鸟,可就是让他有了一级戒备。
难道这只菜鸟升级了?
“老娘不仅升级了,还生气了!”羽裳瞪着白展挺拔的背影,暗自跺了跺脚。
白展总算顺利进了衙门,他直径奔向公堂,正准备将名单交给衙役,让衙役转交给坐在公案后的县令大人时,一双阴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县令大人盯着他手中的名单,目光如炬燃起熊熊烈火。随即他从签筒内抓了一只“捕”令箭,朝白展投了去。厉声道:“来人啊,将他拿下!”
令箭落地之际,公堂上的四五名衙役便向白展扑了来。
白展见状,连忙闪身躲开,高举着泛黄的名单,嚷嚷道:“县令大人冤枉,我只是来送名单的!”
那位女子果然说的不错,就是他。
县令大人拍案起身,指着公堂下的白展,气愤地吹起了胡须:“送名单?我看你是自投罗网,死到临头还不知罪!”
县令大人一声怒吼,引来了四面八方站岗的衙役,迅速将身手高强的白展围了起来。
白展扫了一眼乌压压,要来擒拿他的衙役,冷声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县令大笑一声,寽了寽气乱了的胡须,缓缓道:“有人状告你,劫持了城中丢失的上百号少女,马上就会拿着失踪名单来自首。可本县令看你不是来自首的,倒是来闹公堂的啊!”
是时,白展还没从县令的话间反应过来,便被五六位壮实的衙役钳住手臂,将他压在了地上。
白展挣脱几番无果,抬起头疑惑道:“敢问县令大人,我一个人要怎么劫持上百少女?”
站在县令身后,一脸老奸巨猾的师爷,斜睨着白展,一本正经道:“那你就是承认有同伙了?很好。你们快将他手中的名单,呈上来给大人看。”
语落,白展倔强的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一瞬绷紧了全身神经,攥紧了手中的名单。
他心想道:我承认你马.....此处省略一千字脏话。
奈何人多力量大,他一人也难以抵抗身后的三十几位衙役。
他手中握出汗的名单很快便被人,一把抢过,旋即那人又双手呈给了公案后的县令,缓缓道:“县令大人,您请过目。”
县令接过名单,粗略的扫视了几眼,看着名单上一个个打着红叉的名字,缓缓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本县令有些乏了,先将他押入大牢,择日审问!”
白展背后腾地冒出一团怒火,火焰大到似能遮天,将那天际间绯红的夕阳,烧成火烧云。
他使出全身力量,终于挣脱开了身上枷锁般的束缚,从地上爬起,嘶吼道:“喂,你别乏啊,我真的不是劫持少女的凶手,我哪有那能耐啊,喂县令!”
“有没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