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娘啊,向来有一还一从不拖欠,到真像自己啊。
羽裳这突然其来的猛亲,令殷云翊掀翻了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洒在他雪白的袍服上,像一摊融化了的白雪。
“对不起。”羽裳一瞬似弹簧般坐起身,慌忙拿出袖中的丝帕,想要给殷云翊擦拭袍服。
可手中的丝帕刚伸到一半,她微眯起凤眸看清了丝帕上的图案,手微顿又迅速收了回来。
她突然想起,这是夜玄上次递给她擦眼泪的,那块幽梅丝帕。
当时她看着这丝帕上精致的幽梅刺绣,绣得栩栩如生。还有丝帕摸起来那真丝般的手感,和优雅的光泽度,就知道这丝帕肯定很值钱。
羽裳都舍不得拿它擦眼泪,更何况用它来擦袍服上的茶水,简直太亏了!
殷云翊看着羽裳跟握宝贝一样,将手中的幽梅丝帕藏在了身后,蹙眉道:“怎么了?”
羽裳摇了摇头,假装淡定道:“没什么。”
殷云殷尖锐的墨眸闪出了一道利光,仅一眼便认出了丝帕上的花纹,淡淡道:“这丝帕上的花纹,倒是夜玄那件月白色常服上的花纹,有几分相似啊。”
“王爷您还真是火眼金睛啊.....”羽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的颤抖,攥紧了负在身后幽梅丝帕。
殷云翊擦拭着锦袍,暗想道:那当然,我撕过我还不知道?
他寒着眼眸,给了羽裳一记眼刀子,寒寒道:“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收藏夜玄的绣帕?”
羽裳慌忙躲过了眼刀子,摆了摆手:“王爷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收藏,这块丝帕它是.....”
殷云翊懒得听她解释,伸手抢过羽裳手中的丝帕,随意扔在了靠榻上:“你若喜欢收藏这玩意,等回了淮京,本王给你买。”
“说到淮京,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语毕,羽裳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微抿了一口,觉得没什么味,又全灌进了嘴巴里。
“明日。”殷云翊冷声道。
羽裳闻言,口里的茶水差点要喷殷云翊一脸。
只见殷云翊的脸色霎时阴沉,羽裳倏地紧抿起嘴巴,拼尽全力将茶水咽了下去,咳嗽道:“要不要这么突然.....”
不突然点,难道还要让你留在凉州,继续收藏夜玄的丝帕吗??
面对羽裳激烈的反应,殷云翊内心更加坚定,深邃的墨眸幽光一闪,寒声道:“你现在就去收拾,明日卯时启程。”
只要巫苏灵玉在潜院一日,就会给眉公府添一日的危险。
四国的黑帮邪教包括个别宗门,其实早已对暂放在潜院主屋的巫苏灵玉,生出非分之想。
目前对灵玉**最大的是,天都以土匪起家的狼牙教。他们暗潮涌动,先连占据了天都几座矿山扬威,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在凉州,掀起大风大浪罢了。
昨日眉公故意将殷烈战神身受重伤,千金寻药的消息放出去,其实这也是殷云翊的意思,为了降低了各国黑帮邪教的戒备。
他们断然不会料到,殷云翊会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蓦然护送巫苏灵玉回国。
殷云翊的行动,无疑是一场勇者的冒险。扛不下就是死亡的坟墓,扛得下就是满身的荣耀。
羽裳坐在原地没动,半低着凤眸,懒懒道:“我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倒是王爷你,带着个万众瞩目的灵玉回国,一路上应该会很刺激吧?”
殷云翊瞥了她一眼,羽裳穿着的月白浴袍宽松舒适,交领微微敞开,露出了她白皙深邃的锁骨。
他连忙别看眼,一手拢住了羽裳领口,冷冷道:“你害怕吗?”
羽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浴袍太过宽松,连忙抬手将褶皱的衣襟往上拉平,缓缓道:“有战神在我怕什么,到时候你只管御敌,我在旁边给你鼓掌啊!”
殷云翊感受的体内有一股暗流涌动,好那股滚烫的血液又灼烧了起来。只不过不痛不痒,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你可别忘了,本王有伤在身。”语毕,他抬手勾了勾羽裳的琼鼻,示意她不要太过自信。
羽裳眨巴着眼睛,一脸诚恳地凑上前道:“那换我保护你啊,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会.....”
羽裳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之前湘婆婆有教我调过毒香来着,我还有几包未试过的毒香,带着身上,要告诉王爷吗?
殷云翊看着她,“会什么?”
“我会跑啊,跑的可快了。”羽裳作势从坐榻上站起来,兴奋地挥动了几下手臂,在原地踏起了步。
“有多快。”殷云翊挑起剑眉,斜靠在床榻上,一双肌肉线条完美的长腿,舒展了开来,淡淡道:“有我快吗?”
“.....”羽裳愣怔在原地,一脸黑线地回过头。
怎么可能有,你一米八大长腿,又有轻功加持,怎么可能跑得过!
炽阳皇宫教坊。
“来来来姑娘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徐尚仪满面红光,挥手将院中的歌伎,都召集到了身旁。
歌伎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水粉的,衬得一旁素颜朝天、身着一尘不染白衣的蔷薇,格外的显眼出众。
徐尚仪清了清嗓,兴奋道:“太子殿下今日雅兴,要选出一位教坊内,唱曲最为响亮的歌伎,敢问在座的各位,谁唱曲最响亮啊?”
“我,我觉得雅萍姐的声音就很响亮,跟小黄莺似的。”一年纪较小的歌伎,指了指身旁十六七岁的雅萍,推荐道。
雅萍见状,害羞地用绣帕掩嘴轻笑了笑。
“我倒不这么认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