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一路心惊胆战的,成功将夜玄送回了璇玑殿。
他们殿下什么都好,就是跟酒过不去,最好滴酒不沾,否则一沾准要出事!
蔷薇看着一众扶着墙喘着虚气的侍卫,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叫你们多练点体能不练,现在连喝醉酒的殿下都跑不赢.....”
一侍卫叹息道:“蔷薇姑娘,你是不知道,喝了酒的殿下,那才是真的解放了天性,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殿下。”
另一侍卫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殿下的脚下移速,那真是常人难以达到的境界。”
“殿下他一出生便有百鸟相贺,绕着日华齐飞,生来就是太子的命。依我看啊,殿下不是人,是神!”语毕,侍卫眼中充满了崇拜的眼神。
蔷薇跨过门槛,一边将夜玄扶向床榻,一边听着殿外几位侍卫的吹捧,内心不禁泛上了一阵喜悦。
他的殿下本来就是英雄盖世,天下无双的“天神”。
夜玄一躺上床榻就开始呼呼欲睡了起来,全然忘记了他还要去找羽裳一事。
蔷薇听着夜玄悦耳的呼噜声,熟练地帮他宽衣解带,一双深邃的眼眸不经意地,在他那结实的八块腹肌上,流离了片刻。
是时,她一脸淡定地换上月白色常服,替夜玄盖上了锦绣被褥,随即挑灭了金烛台上的灯烛,缓缓退出了寝殿。
璇玑殿另一边,羽裳执意要与夜玄告辞才肯离去,再加上她有伤在身也不便挪动。
所以他们留宿在了偏殿,殷云翊则住在了羽裳隔壁的厢房内。
这个点羽裳已经入睡了,但殷云翊却研究起了自己厢房内的宝玉。
没想到这个夜玄也收藏玉石,这间厢房的木架上有几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但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也不怕被偷了去。
这光泽、这雕工、这密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上上等和田玉,对于一个玉石收藏者来说,这无非是一次极佳的体验。
殷云翊自从看见这些玉石,冷俊无暇的脸庞上,那一双漆如点墨的眼便泛着盈盈流光,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佛要将这门敲破为止。
殷云翊将玉放回木架,收起了唇角笑意,修长的长腿一迈,几步来到门前,推开了房门。
突然门外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直直向殷云翊扑了过来,砸在了他的肩头上,此人太过沉重,他闷哼了一声。
“夜玄?”殷云翊面露愠色,一手将他推开,鄙夷地拍了拍并没有灰的衣襟。
夜玄微眯起细长上挑的桃花眼,看着殷云翊身旁的空地,薄唇微启好似在说些什么。
从夜玄的视角来看,殷云翊身旁被月光照射出的清浅虚影,正映照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羽裳。
夜玄看向泛起银光点点的“羽裳”,嘴角勾起了一弯似上玄月般皎洁明亮,纯净而又无暇的笑容。“我跟你说,左司乐他现在生不如死,可惨了。”
殷云翊蹙起剑眉,忽然想起左司乐就是将羽裳背部,抽打出伤痕的始作俑者。
他负在身后的拳头紧攥了一下,眼底蔓上了数不清的寒意,阴冷道:“然后呢?”
“这个嘛.....”夜玄脚下打着虚晃,旋即伸出修长的玉手,搭在殷云翊宽实的肩头上,似是在借着他的肩头站稳。
两人之间的距离忽近,夜玄唇角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昂起下巴道:“你想知道,一锭银子一说。”
殷云翊权当夜玄喝醉了,没有与他多计较。旋即转身,走回房间要将房门关上。
不料夜玄不知又刷什么酒疯,一手拦在了门缝处,非不让他合上房门。
他脸上的潮红未退,还是一脸晕乎乎的模样,连唇色也染上了绯红,粉嫩粉嫩地像晶莹剔透的樱桃般,让人看了直想咬一口。
可殷云翊不是这么认为的,他无奈揉了揉眉骨,给了夜玄一记眼刀,蓦然将他反摁在墙上,一瞬掐住了他白皙的喉咙。“我警告你,别离本王太近。”
“小气。”夜玄盯着殷云翊寒光四射的墨眸,唇边摇曳出一丝轻笑,便打算抬步离去。
但他恍惚着似含着万千星辰的双眸,却觉得面前这人的脸庞,由黑变红,狰狞的可怕,于是就又多看了两眼。
就是这带着一丝揶揄的两眼,彻底激怒了殷云翊,从而触发了他体内的火芥子毒。
须臾,他极其克制的松开了夜玄的喉咙,一手抓着另一只手,眼角眉梢都流露着痒意。
“你怎么了?”
夜玄愣怔在原地,看着即将要“狼化”的殷云翊,内心不仅暗想道:他等下不会嘴里长獠牙,身后张开一双沾满黑色羽毛的翅膀吧?
殷云翊细长的眼睫不断颤抖,胸前一片刺痛的火热,若透过玄色衣襟,便能依稀清楚的看清,他胸口上的黑痣,已经转化为了一颗若血珠般晶莹的朱砂痣。
朱砂痣便是火芥子毒,已经开始蔓延全身的标志。
不过几天,便不止是肉身上的痛痒,那抹火芥子毒素,甚至会侵入殷云翊骨髓间,从而损伤筋骨,破坏血管组织,导致血管炸裂失血过多而亡。
“呃.....”他紧攥着干净修长的五指,上扬的眼尾,浸染着胭脂般的绯红。
即使身上的痛苦再痒再难熬、殷云翊即使咬碎了银牙,也绝不怒吼一声。
夜玄可没那闲功夫去管一个,在他眼中即将“狼化”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