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不堪,仿佛此时有人轻轻抬手推他一把,他就会朝一旁倒去。
白展眉心一蹙,侧耳贴在房门上,却只能听见殷云翊那微弱的呼吸声。低声道:“王爷,你没事吧?”
殷云翊见门外的影子愈近,连忙将呼吸放缓了些。
是他大意了,白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在赤霄宗学武时,能力便仅次于殷云翊,在宗门内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我没事。”这一回殷云翊的回应声,却是浑厚有力,与平常的说话声无二。
须臾,他将额间虚汗拭去,气沉丹田,勉强压下体内的酥痒感,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羽裳此时也朝客房看了去,她站在原地朝殷云翊招了招手,莞尔一笑道:“王爷,我们快上车回凉州吧,我想念凉州的米粉了。”
“老夫这些天也没亏待你呀,羽裳姑娘就这么想走?”半夏从摇椅上起身,看羽裳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微光。
羽裳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不是啦,半夏谷很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猪肉也甚是美味。小女在此谢过半谷主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你真正要谢的啊.....”
半夏抬手寽了寽胡须,面容和蔼慈祥,一双苍老的眼眸,有意无意地瞥向了身姿清冷、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沁出汗珠的殷云翊。
看得出这本就恶化的毒素,转移到另一个身上是有多么的痛苦,哪怕他武功高强盖世,也抵不住火芥子毒的威力。
况且这是一个没有解药的剧毒,施毒者这不是摆明了想让人死吗?
羽裳见半夏话说到一半就沉默了,连忙上前问道:“谁啊?”
“不必纠结。”语落,殷云翊疾步来到了羽裳面前,扯起她的琵琶袖就往院外带。
羽裳回头看了几眼半夏,还没等到他开口说答案,就被殷云翊塞进了宝马雕车。
白展见殷云翊已经上了雕车,也连忙跟了上去,随即坐在车辕上,双手握紧了缰绳。
半夏微眯着眼睛,看着即将远行的三位年轻人,长叹了一声:“命运多舛,还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