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摄政王府的这三日,除了第一夜,苏菱衣再也没有见过萧寒绝。
但萧寒绝也说话算数,给了她算是摄政王妃的身份。
虽说她感觉不到周围的人对她多么的尊重,但至少不会对她无礼。
刚穿越过来不久的苏菱衣,对此倒也乐得自在。
苏府正厅里。
苏菱衣一身摄政王妃服饰,挽着坠马髻,面上戴着薄面纱,坐在主座之上,乍一看去,便是一个气势凌然的袅娜美人。
底座下的苏府主母范韵范氏和苏涵儿在苏菱衣的气场映衬下,虽二人穿着华服,却是连丫鬟都不如。
苏涵儿的面上也挽着面纱,她的身段不差,但风华跟苏菱衣比起来,却是有些东施效颦了。
苏涵儿瞧着苏菱衣身上的摄政王妃服制,恨不得将她的高贵制服给扒下来!
她狠狠地剜着苏菱衣,阴恻恻地道:“姐姐,今日回门这么大的日子,摄政王怎么不跟你一道回来?”
不是说嫁进摄政王府的女人没有活过新婚夜的吗?苏菱衣这个贱人为什么还活着!
她配当什么摄政王妃?
今日苏菱衣回门,她和母亲二人因为她的摄政王妃身份,一上午已经对她行了不少的礼仪!
此时更是苏菱衣为主座、她们二人为下座!
苏菱衣从前被她们踩在脚底下的,她怎么配!
奈何这个贱人死脑子,还不知道谦让!
这个失贞的丑八怪,摄政王不可能承认她,一定是忘记处置她了!
苏菱衣的水眸扫了一眼苏涵儿,轻易就让苏涵儿震了震。
但很快,苏菱衣就敛了眸色中的锋芒,那轻柔的模样,好似跟从前的“苏菱衣”没有什么两样:“妹妹有所不知,王爷国事繁忙,故而不为见无关的人绊了手脚。”
三言两语,就将萧寒绝是看不上她故而不配她回门、扭转成了萧寒绝是看不上苏家的人故而才不陪她回门。
苏涵儿听此噎了噎,却又想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来!
这时,苏菱衣又将那轻柔的水眸望向范氏,道:“姨娘,本王妃此番回门,还有一事需要找姨娘。”
范氏是个已到中年仍风韵犹存的女人,一双眸子却是透着刻薄。
听了苏菱衣的话,她的神色抽了抽。
今日打苏菱衣进门起,就一直唤她“姨娘”,生生就拉低了她的身份!任她百般提醒也不改!
这个贱人,怎么还不死!
到此时,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端着惯常的主母架子,皮笑肉不笑问苏菱衣:“菱衣,你有什么事你说。”
此时她坐在下座仰视苏菱衣,端的主母架子却也显得可笑。
苏菱衣在面纱下勾了勾唇,水眸凝着范氏:“姨娘,听闻我母亲在生前给本王妃留了不少的嫁妆,就留在苏府。如今本王妃已经嫁进摄政王府,这嫁妆你是不是该给本王妃?”
一番话说得范氏心突突一跳,面色顿时变了变。
不待她开口,苏涵儿已是目色飘忽了一瞬,狠了狠神色,又道:“姐姐,你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嫁妆?”
苏菱衣见二人慌乱的模样,心中却已是了然。
一开始她还只是猜测,如今是确定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母亲当年是这北齐上梁富甲一方的女商人,苏父原来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如果没有她母亲,根本不可能发迹到现在的地步。
如今苏父虽然官至顺天府尹,但府中的吃穿用度相比朝中官员都是极尽奢华,苏家在上梁对外的生意也不少。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母亲曾经生意的影子。
而虽然苏府过得奢华,原主这些年在苏府却是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苏府一府没有人性,她却不信原主的母亲也这样。
现在来看,既然是属于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她都会尽数找这些狼拿回来!
还有她两年前失贞一事、原主这些年在苏府受的苦,她都会一一找他们讨回来!
苏菱衣故作不懂,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契来,递给范氏道:“姨娘,这是母亲当初允诺将苏家生意留竟是假的么?”
范氏接过纸契,看着其上的内容,心更突突地跳了。
没想到那个贱人还给这个小贱人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苏菱衣见范氏神色有变,又继续道:“原还有人跟本王妃说,母亲将这纸契留给本王妃,是要将靖水酒楼送给本王妃做嫁妆,原来……”
又微微喟叹道:“看来,本王妃要将这纸契送至官府验验真假了。”
苏涵儿听到苏菱衣提及要靖水酒楼,当即就变了脸色,道:“苏菱衣,你做什么梦呢?靖水酒楼是给我……”
做嫁妆的……
却苏涵儿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范氏就拉住了她,对苏菱衣道:“菱衣,不管这纸契是真是假,你已经出嫁,按理是该给你嫁妆的。母亲就做主将靖水酒楼给你,这纸契你也不必纠结什么了。”
说这话时,范氏的心痛着,但还是忍痛割了“爱”。
若按那贱人的纸契所说,不光是靖水酒楼,在苏菱衣出嫁后,苏家所有的生意都要到了苏菱衣的手里!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苏菱衣、将这纸契留下来为要紧!
范氏说着,就将纸契往怀里塞。
苏菱衣见此冷笑着勾了勾唇,道:“如此,就劳烦姨娘将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一并交给本王妃了。”
靖水酒楼是原主记忆中苏府最大的产业,她这么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