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在北齐皇的故作威势之下,现在已经被绑上了刑具的季睿和苏父,原本看到镖旗将军的出现,再镖旗将军对萧寒绝的指控,他们原本以为,等萧寒绝最终才被定罪之后,他们立马就要可以洗清“嫌疑”了。
可是现在看到镖旗将军被杀,再看到本来众人都几乎已经忘记他们二人了,现在萧寒绝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们的身上来,不由得的,他们的心里不免就生起了害怕来。
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有镖旗将军的存在,他们还想着,不管怎么样今天的火是烧不到他们的身上来的,而且再说起来,其实北齐皇完完全全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而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对付了萧寒绝。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来看,连北齐皇和镖旗将军给萧寒绝设的局都被萧寒绝给一一破功了,不仅是这样,萧寒绝在明知道镖旗将军是北齐皇的人的基础上,还敢一拳就了解了镖旗将军,且现在也在毫不示弱地跟北齐皇对抗,在这其中的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着众人不免都对他们起来的要让他们为血人之事负责的代价,他们都是因此变得颤颤巍巍起来,镖旗将军的死,让他们已经真的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能逃过这一劫了。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也还是最后地、倔强地反抗着:“父皇/皇上,儿臣/臣冤枉啊!”
北齐皇看着这一幕,对视着萧寒绝,整个人的脸都十分地不好看。
很好,很好。
他怎么看不出来,现在这萧寒绝,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对抗到底了!
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提出来要处理血人一案一事?
萧寒绝的目的,当然不是处理血人一案,而是要让季睿、让他的太子死!
而让他的太子死,这其中的意味还不明显吗?他这分明就是要跟他对抗到底!他怎么敢!怎么敢!
原本因为边境与东夏之争、因为镖旗将军的事,众人的注意力完全就被转移了,几乎就没有人记得了那血人一案之事,甚至,关于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北齐皇也忘记了。
而也正是因为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北齐与东夏一事转移,关于这血人一案一事,哪怕还有百姓继续纠缠,但按这样的情况,将血人一案再度拖到萧寒绝下一次出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萧寒绝非就不让他好过!
从前,虽然萧寒绝在北齐皇的面前的确有甚多的特权,在北齐皇的面前,萧寒绝也的确是甚是狂了些。
但当时那样的情况,都是建立在北齐皇和萧寒绝有共同利益的基础之上的,且除此之外,北齐皇还对萧寒绝有极大的利用成分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面对萧寒绝的尊贵盛况的时候,哪怕是北齐皇早已经觉得不舒服、早已经觉得属于他的尊贵被冒犯,他也还是能够忍受。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变得完全地不同了。
现在不仅是北齐皇觉得自己已经将萧寒绝利用够了,现在萧寒绝的所作所为,还触碰到了北齐皇的利益、北齐皇的逆鳞,这让北齐皇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可是,现在血人一案已经爆发,整个北齐都对此有着巨大的怨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将血人一案和对付萧寒绝的事拿来一起运作了。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萧寒绝其实是东夏三皇子那件事,来对付萧寒绝的同时,把血人一案也再度强加在他的身上,自此自然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不仅是季睿和苏父的嫌疑可以完全被洗脱,萧寒绝也可以一起被对付了。
可是整件事现在实施下来,不仅是萧寒绝没有出任何的事不说,不仅搭上了一个镖旗将军不说,就连季睿和苏父的事最终没有得到任何的解决,好似所有对北齐皇不利的事,还是该怎么解决就要怎么解决,但是对萧寒绝不利的事,却是丝毫都没有对萧寒绝造成影响!
北齐皇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被所有的怒火给掩藏了,他跟萧寒绝对视着,那阴沉的目色好像可以喷出火来。
但萧寒绝此时淡然冷冽地回视着北齐皇,整个人就好似一位王者一般,丝毫不因北齐皇的任何情绪而对他的情绪有什么影响,倒是此时他冷冽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抹冷光,透过这抹冷光,好似一切的虚妄在他的面前都无处遁形一般。
看北齐皇对萧寒绝所提的继续查血人一案之事没有什么反应,众人对此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了:“皇上,请彻查血人一案!”
北齐皇透过这样的呼声,看向了此时正在不断喊冤的季睿和苏父,又看了眼呼声越来越大的众人,他的瞳孔也顿时变得冷了几分。
又是在这个时候,想到整个北齐,想到一切的动作都可能造成的后果,想到萧寒绝现在之所以提及血人之事究竟是因为什么,北齐皇最终松开了他紧攥的拳头。
又是在这个时候,正当他似是下定了决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女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是北齐后来了,她看着被绑在刑具上的季睿,看着已经死了的镖旗将军,顿时的,她整个人都差点晕了过去,如果不是皇后身后的张太傅扶着,皇后此时就要彻底摔倒了。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不是说季睿今日来顺天府一趟,只是来走个过场,最终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在萧寒绝的身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