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也还是情理之中,毕竟此事事关血人之事,又是事关季睿这个堂堂北齐太子,两件事连在了一起,苏父又放出了切实的证据,显然只需要一点火苗,甚至苏父都不用做太多,这件事就必然会好似燎原的火一样、热烈地传出去了。
而这件事本来就是季睿做的,且跟着苏父一起筹谋的,既然是苏父亲自动手,所放出的证据那么必然也是不可小觑,如此以来,此事口口相传,自是传扬得很快了。
而关于让季睿和苏府互相残杀这件事,虽然这可以乱了他们的阵脚,给萧寒绝安排其他事足够的证据,不过除此之外,此事倒也还有更深的作用。
苏菱衣想到之后的事,目色深了深。
“王妃,喝茶。”
此时,苏菱衣和清秋已经到了房间之中,清秋为苏菱衣端来了清茶。
苏菱衣接过茶,忽然的,似想到什么一般,苏菱衣就对清秋道:“清秋,我将我母亲的画像放在偏厅的篓子里了,你去帮我拿来吧。”
说到此,苏菱衣垂了垂眸,好似甚是伤心的模样。
清秋见苏菱衣这般模样,只当苏菱衣是思念母亲,不由得的,她的目色深了深,开口安慰苏菱衣道:“王妃,既然你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你总有跟她相见的时候的,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苏菱衣叹了口气:“可是我连娘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通过这个画像来思念娘了。”又是垂眸,对清秋道,“清秋,你去帮我将画像取来吧。”
苏菱衣这才刚得了她母亲的照片,此时对画像依恋一些,也是正常的。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默了默,目色深了深,便听从苏菱衣的话,去偏厅为苏菱衣取画像。
不一会,清秋便拿着那画像过来了,恭敬地呈给苏菱衣道:“王妃,这画像被放在了一堆画像之中,我找了一会才找到。”
苏菱衣默不作声,从清秋的手里接过了画像,一打开,果然就是苏涵儿之前给她的她母亲的画像。
苏菱衣看着那画像,目色深了深,面色也冷了冷。
在端详了一番那画像之后,就将那画像卷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清秋见苏菱衣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苏菱衣思恋母亲所致,不由得开口安慰苏菱衣道:“王妃,你别太伤心了,既然是母女,就总会有相见的时候。”
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忽然是更寒了脸,对清秋道:“清秋,跪下!”
清秋被苏菱衣的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但见苏菱衣不是开玩笑,她便也依苏菱衣所言,在苏菱衣的面前跪了下来。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秋不由得问苏菱衣道:“王妃,怎么了?”
从来苏菱衣便对清秋很好,虽然清秋是以贴身丫鬟的名义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但在人后的时候,苏菱衣甚至从来都没有让清秋对她行礼过,虽然苏菱衣和清秋名义上是主仆,但她们二人其实更像是姐妹。
而既然从前她们那般的要好,苏菱衣此番忽然这般地冷言对清秋,清秋自然知道这其中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苏菱衣依旧冷着一张脸,锐利的眸子仿佛要把清秋给刺穿:“清秋,你到底是谁?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字字句句,都甚是严厉,丝毫都不含糊。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直挺挺地跪在了苏菱衣的面前,身子轻颤了颤,但一双眸子清亮,丝毫也看不出来有躲闪害怕的姿态。
清秋对苏菱衣道:“王妃,我是清秋,跟在你身边,只是想侍奉你,请王妃明察!”
但话一说完之后,清秋的眸子有过一瞬的躲闪和思量,苏菱衣到底发现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清秋的这抹躲闪和思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被苏菱衣给捕捉到了,苏菱衣的眸子更闪了闪,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看法,这个清秋,不简单!跟在她身边,一定是有目的的!
苏菱衣也不跟清秋绕关子,听了清秋的话,直接就道:“好,我就当你是清秋,也当你待在我身边只是想侍奉我,那么我就换个问题问你,你跟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就愣了愣,这次她目色里的异样,根本就没有隐藏,已经全然被苏菱衣看在了眼里。
不过便是清秋变了脸色,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也没有立即回答苏菱衣,而是陷入了沉默,张了张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苏菱衣知道了。苏菱衣是怎么知道的?
她自问这些日子以来隐藏得很好,苏菱衣又是怎么知道的?
似是看到了清秋眼底的疑问,苏菱衣纤长的指节在身旁的画像上扣了扣,冷声道:“清秋,你从来就没有见过我母亲,也没有见过我母亲的画像,可我把我母亲的画像跟一堆人的画像放在了一起,你却轻易就从这些画像里找到了我母亲的画像,可见你从前就是认识我母亲的。关于此事,你不解释解释么?”
甚至连她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画像,因为原主的母亲离开得早,甚至原主的记忆里她母亲的样子都是模糊的,可是,清秋却很清楚她母亲的样子!
苏菱衣的指节扣在了桌面上,发出甚有力道的响声,这响声,也直击进了清秋的心中,清秋的面色更加的变了。
原来是这画像出卖了她。刚刚苏菱衣让她去拿画像的时候,就根本不是因为思恋自己的母亲,而是试探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