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此时眸色中的恨意依旧不减,她拖着疼痛的身子,同时也将祈望的目光望向了北齐后和季睿。
此时前去搀扶范氏的苏涵儿也望向了北齐后和季睿,对她们二人道:“求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为臣女和娘做主!”
现下,虽说在静水宫一事已经被范氏揽去了责任,但提及两年前云寺之事的时候,却是不仅仅是在提及范氏,也同时是提及了她苏涵儿!
又同样是在这般各种证据紧紧逼来、又连萧寒绝都来给苏菱衣撑腰的情况之下,苏涵儿同样也是知道现下只有北齐后和季睿可以保她和范氏的。
苏涵儿的泪眼朦胧,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倘若现下不是真有确凿证据指向她与范氏谋害苏菱衣,那么她这般的模样,真还要叫人以为冤枉了她。
但因为那些证据的缘故,众人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却是不由得鄙夷更甚了。
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怎么还在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呢?
而苏涵儿那可怜的眼神,先是望向了北齐后,又是带了些惹人怜爱的软意,望向了一旁的季睿。
原以为季睿到底与她是暖昧的关系,却是在她的眼神望过去的时候,没得到季睿的任何回应不说,反而她感觉到季睿的眼底正涌出丝丝生冷的冷意来。
这样的冷意,并不是对她发出的。
甚至便是她那暗送秋波的眼眸望了过去已然许久,季睿都好似并未看到她对他的求助一般。
而季睿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好似都放在……一旁的萧寒绝身上。
与范氏一样,苏涵儿自也是不敢跟萧寒绝对视的。
而在此时,不知怎么的,看着这般的季睿,从苏涵儿的心中,登时就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成了现实……
此时,在范氏和苏涵儿先后向北齐后和季睿诉苦之后,季睿倒是还未说什么,那北齐后已是面目生冷地道:“本宫觉得现下这事也还尚有疑问,便是这僧人手里有苏府的银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本宫看,这僧人想冤枉苏夫人和苏涵儿也不一定!若不将这僧人痛打一顿,只怕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言及此,北齐后锐利的目光扫了那僧人一眼,将那僧人震得寒从脚底起。而此时北齐后此时眼底的寒意,更多的还是因为萧寒绝发出。
同时,哪怕到了现下这个分明证据确凿的时候,从其嬷嬷再到这个僧人,可以说是人证物证具在了,但北齐后还是在硬生生地偏袒范氏和苏涵儿。
这个中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北齐后被范氏和苏涵儿的喊冤所打动。
更纯粹的,她就是不想让萧寒绝如愿、无论如何都想给萧寒绝难堪而言!
此时北齐后和萧寒绝之间那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是说明了这一点。
而众人在这样的气势之中,也是看出了这些。
在北齐后言语之后,便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那萧寒绝听了北齐后的言语之后,只是冷冷勾了勾唇后,声色冷冽地淡声道:“皇后这般认为么?”
一个简单的反问句,甚至听不出情绪来,不知怎么的,就让北齐后有了一种甚是不好的预感。
又是在这时,萧寒绝一个冷眼,便转移到了此时跪在地上的另一名方丈上。
只听那萧寒绝冷声道:“谛言方丈,净空说完了,关于当年之事更多的真相,是不是该由你来说了?”
而原本方才在范氏和苏涵儿喊冤的时候,众人觉得甚是聒噪。
但在现下,那萧寒绝的冷声一开口,众人便觉得场上登时安静了许多。
同时,萧寒绝的话也吸引了众人了注意,让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与萧瀚绝对话的谛言身上。
只见那谛言方丈留着白胡子,穿着云寺方丈的服饰,看装扮自有一种出家人之态,但细细看来,他的眉眼中透出来的气场,又不像是超然物外的出家之人。
而此时,他耷拉着脑袋,也像是在被什么压制的。
同时,众人也在对萧寒绝方才的话语感到好奇。
萧寒绝的意思,两年前的云寺之事,除了方才净空所说之外,其实还有更多的隐情?
但,那是什么呢?
众人不由得好奇。
但在此时,还不待谛言应声说些什么,那季睿已然是神色更泛了不安,冷声道:“摄政王……”
却他的话才刚一说出口,萧寒绝一个冷眼就扫了过来。
那样一个冷眼,带着威慑,带着威压。
原本萧寒绝气场强则强,神色冷则冷,但整个人却还是一种甚是淡然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方才萧寒绝对季睿的那一眼,却是实打实地带着一种赤果果的寒意威胁。
让季睿当时便是一时说不出了话来。
又是在此时的,萧寒绝再一个冷眼扫过,只听那方丈谛言已是道:“是,摄政王爷。”
又是道:“启禀摄政王爷,启禀皇后娘娘,贫僧有罪!”
随着这方丈的开口,季睿那隐隐泛着阴狠的眸子也向着方丈望了过去。
此时,他的眼底带着一抹狠意,甚是渗人。
那方丈在接触到季睿这样的目光之后,生生被激出一个寒战来。
以至于他接下来还想说些什么,竟是生生颤了颤唇瓣,没有说出口。
但又在他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萧寒绝之后,他那心中对季睿的恐惧被生生压了下去。
转而的,他哆嗦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