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原本不知道苏菱衣提及了梅姨究竟是何意。
现下听得苏菱衣如是说,无言之极却是差点笑了。
她顿了顿,而后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倒也知道梅姨是一个犯了痴傻之症的下人,怎么她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也能作为你指证我的证据吗?”
又是道:“那梅姨既是痴傻之人,嘴里说出来什么话,只怕是摄政王妃教的也不一定。”
范氏听得苏菱衣忽然提及两年前那庙中失贞一事,还直指了她和苏涵儿。她原以为苏菱衣是不是真的有可能知道什么,心下原还担忧。
但现下,知道苏菱衣指证她和苏涵儿两年前之事,不过是因为听到那梅姨说了几句痴言傻语,不免觉得可笑。
就算那梅姨说的是真,那其嬷嬷在两年前出事的前一夜曾在梅姨的屋子门口说过这件事,又被梅姨听见记住了。
但梅姨也不过是一个傻子,她说的话谁信呢?
而与范氏相同的,苏涵儿听到苏菱衣不过只是有此等证据之后,却也是松了口气,恨恨地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今日害了我便也罢了,怎么还能出言冤枉娘?便是你现在已经嫁给摄政王、成为摄政王妃,这对长辈不敬之事,依旧是重罪!”
苏涵儿说得恶狠狠的,苏菱衣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而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也并未对苏菱衣相信多少。
“原来摄政王妃的人证只是一个傻子啊。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真要追究起来,却也难了!”
“……”
苏菱衣也并未管众人的言论,又是在这时,她接着对范氏和苏涵儿开口道:“一个梅姨指证你们或许不够,但其嬷嬷也是这件事的涉事之人,她说的话作不作数呢?”
一句话说出来,状似说得有理,却又让范氏和苏涵儿登时觉得更加可笑。
说到人证,让一个痴傻之人来做人证的确是说不过去,而其嬷嬷不是傻子,她的话真要说出来,或许还要有可信度一些。
但问题却是,其嬷嬷乃是范氏的心腹。
说起来,她倒的确是知道两年前的事的真相的,因为许多事情本来就是她经手的。
但身为范氏的心腹,其嬷嬷就算是知道些什么,又怎么可能告诉苏菱衣、来给苏菱衣作证呢?
苏菱衣现在说让其嬷嬷来给她作证,岂不是可笑?
何况,其嬷嬷是她范氏的人,她为什么要让她来给苏菱衣作证?
范氏想着,正要反驳苏菱衣的话。
却在这时,苏涵儿拉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眼神,范氏便已经知道了苏涵儿的意思。
又是在想起苏涵儿方才说的话后,范氏会心地笑了笑。
不过此时,因着范氏和苏涵儿的处境其实都并不好,所以二人的笑意中难免就带了那么些苦涩。
又是在这时的,范氏对苏菱衣道:“既然摄政王妃坚持,非要冤枉我跟涵儿,那我也不怕找其嬷嬷来求证。”
又是道:“不过你想找来其嬷嬷便也罢了,倘若经其嬷嬷作证,你两年前失贞之事并非我和涵儿所害,涵儿便也罢了,我好歹是你的姨母,你可知道冤枉姨母是何罪?”
“你今日已经害了涵儿,今日再有一个冤枉姨母的罪名的话,便是罪加一等!”
说着,范氏的嘴角便是阴阴地勾起,眼底亦是有恨意迸发。
今日苏菱衣将她和苏涵儿害得这么惨,如果能让苏菱衣罪加一等,她可不介意去找其嬷嬷来、治治苏菱衣的罪!
而此时,倒是不待苏菱衣回答,那北齐后已然是道:“既然摄政王妃觉得自己有冤屈要找本宫来申,又是提出有证人,本宫便没有不给摄政王妃伸冤的道理。”
“来啊,去苏府,将这其嬷嬷找来!如果真如摄政王妃所说,本宫必会为摄政王妃做主!如若不然,摄政王妃今日在本宫面前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又是涉及冤枉姨母,本宫必不轻饶了你!”
“摄政王妃,你意下如何?”
说完,北齐后暗里阴沉地勾了勾唇。
其实北齐后跟范氏和苏涵儿的目的都没有差别,一个想给苏菱衣多安些罪名,一个想让苏菱衣被重罚些罢了。
而虽说范氏和苏涵儿没有跟北齐后提,但北齐后通过范氏的言语便已经知道,苏菱衣所要找的证人其嬷嬷,是并不会帮苏菱衣的,而且此人必定还会向着范氏和苏涵儿。
已经有人出宫去找其嬷嬷,北齐后才来问苏菱衣她的意下如何,苏菱衣自是知道她并非是真的问她的意下。
不过,只要是已经有人出宫去找其嬷嬷,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苏菱衣对北齐后微微颔首道:“臣妾没有问题,既然臣妾找皇后娘娘,自然是希望皇后娘娘给臣妾一个公道的。”
听到苏菱衣这般说,北齐后、范氏以及苏涵儿面色上的阴沉都更深了深。
既然苏菱衣已经亲口答应了此,待会其嬷嬷出面来指证她的时候,她们处罚她也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而她们三人的思绪才刚刚开始,这时候,只听苏菱衣又道:“皇后娘娘,若是其嬷嬷来了此,最终不为臣妾作证,臣妾甘愿受罚。”
“但倘若其嬷嬷来了此,最终却为臣妾作了证,那么皇后娘娘是否也要帮臣妾处置了范氏和苏涵儿呢?”
言语时,苏菱衣挑了挑眉。
而许是没料到苏菱衣会这么问,三人对此皆是顿了顿。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