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
虽然知道责无旁贷,但这样一来,自己到这来的目的是啥!
林晨与十九收拾好东西,与吕掌柜道了谢,午时时分便随有为一起赶到了朝天观。
坐在朝天观的厢房中,挑着眉看了看依靠在面前木门上的云阳老道,“老哥你武功这么高……再不济,你借我个百八十号人……”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看几人毫不紧张的模样,完全没感觉到他们是在商量如何逃跑。
老道白了他一眼,直起身来,“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武功高?你可知落芳府都是什么级别的护卫?”
云阳老道心中也有些郁闷,这几位爷也真是会惹事,一个被厉军软禁,一个带着奇功被武林人士盯上,怎么想这也绝对是个苦差事。
“什么级别?”林晨抿了口水,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问道,他还真没个清楚的认识。
老道也不藏着掖着,正经的看着他开口道,“现在的落芳府戒备之森严不同常日,恐怕我朝天观数百人倾巢而出,也必然会被挡下,等城外的血河神机营到了,整个朝天观立马变成朝天监。”
“这么离谱?”林晨瞪着大眼惊讶道,“那你还叫我一个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就是,你这老道也未免太不厚道了,自己不行就不行吧,还要坑人。”
林晨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苏落就仗义的开了口,虽然马上就被身侧的有为拉到了一边,但看她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林晨还是感动的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懂个屁!”老道气的直吹胡子,瞪着眼恨恨的开口道,“他一个人去,能将那人带出来,人去的多了反而会坏事,懂不懂?”
“还真不懂。”林晨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老道嘴角微抽,看了看床边一个劲往嘴里塞馒头的十九,又瞥了眼林晨,似有深意道,“小子,你可信我?”
“坦白说,不是很信。”林晨想起自己被坑去落芳府的经历,有些后怕。
“……”老道一脸黑线,十九在场他又不敢发作,只得将骂人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你这臭小子少废话,先在这养伤,三日后去落芳府将那人带出来,凌……十九姑娘在城外接应,到时你们三人从水路离开京都,有为和苏落则驾着你们的车离开以做疑兵,盯梢的武林人士我自会带人帮你处理。”
这是几人之前商量好的对策,走水路到烟州既方便快捷,又能摆脱追兵,确实是不二的选择。
“有为,去替凌姑娘买一顶纱笠来,省的到时候离开被人认出来。”说完,老道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外,脚步又是一顿,回头看着林晨,“你二人这三天便留在朝天观不要到处乱走,起码在这,老道我还能保你们周全。”
怕被人认出来是真的,但不是怕追兵认出来,而是武林人士。
九霄宫主的容貌虽然鲜有人知,但谁知道盯上林晨的武林人士里有没有?况且……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九霄宫的,谁也说不准。
说到底,他最不明白的还是凌琼这个煞星为何要隐瞒身份,跟在林晨身边。
十九嘴上不停的嚼着馒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还是瞥了瞥老道。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空明剑法,但这云阳老道一直也没透露自己的身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确实是仁至义尽了。
另一方面,林晨不明白老道为何那样笃定,却也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为自己三人思索对策,心下当即也是有些感动。
抱了抱拳,“老哥,谢了。”
老道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没再多说什么,晃晃悠悠的走了。
“林兄,你好生歇息吧,师父吩咐的东西我晚些时候送到,我俩这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为看着林晨点了点头,拉着苏落也离开了。
苏落愣愣的随有为出了门口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挣扎了起来,“喂,吴有为,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要跟林晨叙旧聊天……唉唉唉别拉别拉,我走还不行吗!”
林晨见两个活宝对线,也是久违的露出了笑容,眼皮子却是不禁沉了沉。
计划靠不靠谱的他不知道,但就算没有朝天观,自己也是要独闯落芳府的,既然如此,便已经没得选择了。
做好了决定,一股疲惫感便袭上了他的心头。
这几天林晨也是够累的了。
他起身缓步走到床边,也没管坐在床尾的十九,一个翻身便躺了下来。
“十九,你也睡一会吧,我们一起……”养精蓄锐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鼻间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本是打算让十九自己去找个房间的,话没说完,在十九听来就变成了别的意思。
她抓着馒头手蓦然一顿,背对着林晨低着头,被馒头涨满的脸颊,通红一片……
……
……
……
日落西山,夜幕已至,朝天观本就处在幽静的深山中,此时厢房与回廊间,都点起了油灯,挂起了灯笼,晦暗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小道士并肩而行,比划着剑指,或是嬉笑着,或是皱着眉。
从远处看,星星点点的灯光让整个朝天观的宁静,更多了份朦胧的美。
“唔……”
林晨悠悠转醒,这一觉睡的太爽了,疲惫一扫而空不说,连身上的伤势也似乎好了许多,伤口处一片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偶尔两声院中蟋蟀的鸣叫,听的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