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此时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动也不敢动。
“小伙子,你倒是说话呀。”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画桌一个柜子,墙上挂着几柄武器,几扇窗户两个门,前门紧闭,后门大开着,外面是个小庭院,画桌正对着一池莲叶,这房间比之画室却更像是个武馆。
一鹤发老者正面向池塘伏案作画。
“老先生,哪有这样问话的,不如我们坐下来泡壶茶慢慢说,小子保证知无不言。”林晨眉头直跳,他现下正侧躺在窗户之下,颈侧一柄细长的利剑,剑柄处有一羽翼样的雕刻,剑刃上寒光凛冽,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的剑气激的林晨脖子上全是鸡皮疙瘩。
方才情急之下,林晨将轻功用到极限甩开了恶犬,慌不择路下钻入此处,没想房间有人,那长衫老者右手笔未停下,左手一拍画桌,桌上的剑就仓的一声,如弹射般出了鞘,正入老者手中,老者打了个剑花,反手握剑轻推剑柄,那剑便擦着林晨的脖子没入他身后的墙中,不深不浅,恰好三分。
说来冗长,老者动作不过是发生在两息间的事,剑已至,林晨的身体才刚刚落稳,功力之强,高深莫测。
“呵,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老者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笔放在砚台上,背手转身走到林晨身前,笑着对他说道。
“老先生过奖了。”林晨看着老者走近,心中凛然,这老者光走了这几步,便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压来,他紧紧的盯着老者思考着用那招的可能性。
老者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打量了林晨一会,将右手放在剑柄上,林晨星眸微缩,右臂一颤,正要拼力一搏,耳边却传来老者和蔼的声音,“呵呵,起来吧。”
老者将剑拔了出来背在身后,轻描淡写的样子很难想象方才这把剑牢牢的镶在墙里。
“老人家好功夫。”林晨这才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站起身来,反手拍了个马屁。
“你不必捧我,这等手段,三流武者皆能做到。”老者显然不吃这一套,“说说吧,你为何被追进此处。”
“游……游览?”林晨疑惑地看向老者。
老者无语,“你问谁呢?”
这老头不太好糊弄啊,林晨正绞尽脑汁的编借口,门口突然传来的浑厚声音,让他心中一紧。
“老爷,后院似乎跑进了贼人,可曾扰了老爷清净?”
看门口的倒影,来人弓着身子,对房里的人想必是及其尊敬。
老者瞥了林晨一眼,林晨慌忙双手合十,一脸恳求。
“无妨,你下去吧。”老者正声说道。
门外之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林晨长出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者要包庇他,莫非是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
“小伙子,你若再不说出原因,我在此大喊一声,想必我那家仆还未走远。”老者走回画桌旁,将剑插了回去放在一边。
“别别别,咳,偷,偷窥女澡堂。”林晨右手轻握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者回过头诧异的看着林晨。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俊秀青年会做这种事吧,林晨心中暗想。
“我本以为你只是胆子大了些,却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这镇上的澡堂可不简单哪。”老者仰头说道,眯着眼睛似在回忆什么,言语里竟很是羡慕。
林晨回想了下刚才的经过,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嗯?老先生,那澡堂后门有个狗洞,钻进去就行了,谈何不简单啊。”
“嗯!?”哪知老者闻言猛地睁开双眼,不知用了何种步法,瞬间便出现在林晨身前,抓住他的胳膊,很是激动的道,“狗洞!在哪!”
林晨一怔,这老头……怕不是个老流氓吧?
“咳,老先生,不必激动,明日我定亲自去将洞堵上。”
老者闻言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放开林晨,“哦,哦对,本该如此,澡堂啊。”
说着,他仰面朝天似是在回忆什么,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柜子前,自柜中取出一壶酒,指了指门外的台阶,“小友知错能改,倒是不坏,且过来坐吧。”
林晨这才放下心来,这老者武功虽高看着也不像什么恶人,倒是颇有些和善。
两人在台阶上并排坐下,老者仰头猛喝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林晨。
“老人家有心事?”林晨喝了口酒,看了眼满脸惆怅的老者问道。
“呵,你这小子,武功不高,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赖。”老者此时也没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单腿蜷着坐在台阶上很是有点潇洒的意思。
“老先生请我喝酒,自然不是闲得无聊吧。”林晨解释道。
老者倒也不含糊,他确实心中烦闷,当即开口对林晨讲述道,“老夫年轻时有一至交,结伴行走江湖,生死与共,本以为能闯到携手退隐,没想我俩而立之年却起了争执。”
“为女人?”林晨将酒递回给老者。
“为女人。”
林晨想着也是,三十来岁的两个好友,还能为什么事情争执。
老者接过酒壶却没喝,手指一动,将酒壶里的酒庄重的洒在了地上,“我二人约定比武,若是输了,在赢的人面前便不许再用任何武功。”
老者倒完酒,挥手将空酒瓶扔得老远,“我输了,他也没赢,那女子未曾跟他,也没来找我。”
“这是为何?”林晨疑惑道。
老者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