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玉娘却是抿了抿嘴唇,镇定的悄悄上前拉了拉林晨的袖子。
林晨正要说点什么,收到了玉娘的提醒也安静了下来。
牛井倒是没想那么多,警惕的开口询问,“你是何人?”
这男子身边的护卫气息沉稳内力非凡,每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被这样一群高手紧盯着,他也有些不自在。
来人却直接掠过牛井走到了林晨面前,笑眯眯的的看着他,“少侠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在真门主身边做事,未来可期啊。”
话一出口,林晨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攀上了心头,按捺心中的不安略一拱手,“先生谬赞了,晚辈只是……”
“只是路遇真如海,受人所托罢了,我等并非临渊门之人。”玉娘不卑不亢的将林晨挡在身后插话道,面带笑容,并未被中年的气势所震慑。
林大哥行止做事已经沉稳了许多,但很多事情并非他所了解的那样。
只是玉娘始一上前,一旁的颜伯宇如日光般和煦的目光中便闪过一丝疑惑。
这女子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细一打量却又没了印象。
“哦?”中年见她插话也不生气,眯着眼看了看她,“你是何人?”
“小女令狐玉琼,辽州人士,特来参加花朝节。”
说的太多会引人猜忌,辽州在天明最北边,就算面前这人想查也是很久后的事,到时三人早已离开了京都。
“嗯,巾帼不让须眉,是个有胆色的好女子。”
中年呵呵一笑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坐在了酒桌上,至于玉娘的话他信不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麻烦一轮接着一轮,中年刚一坐下,他身后的颜伯宇却走上前疑惑地看着玉娘开口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林晨心中微凛,玉娘却始终面带微笑镇定自若,“这位少爷说笑了,小女与表兄初到京都,还没来得及交朋结友。”
“原来如此。”颜伯宇似是恍然的点头道,接着温柔的看着玉娘,“在下对京倒是颇为熟悉,若是姑娘不弃,随时可以来找在下引路。”
“公子美意玉娘先行谢过了。”
她倒是不担心身份败露,她每次到京都来也只与莲婷朝夕相处,能认出她的也应当只有莲婷而已。
“三皇子!”牛井刚才被终年无视了也并不生气,只是看到颜伯宇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怎的现在才来,你不是约的俺午时到此喝酒?”
一声大喊却似乎是惊到了玉娘,只见她先是一怔,接着惊慌的看了看颜伯宇,慌忙后退两步下跪低头行礼,“民女不知是三皇子殿下驾临,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看到她这番做派,颜伯宇到底是将心中的疑虑稍微放下,温和的一笑,“诶,不知者不罪,姑娘快快起来吧。”
见她颤抖着站起了身,这才转头疑惑的看着牛井,“牛执事何以如此说?伯宇并未邀请任何人来桃香居。”
牛井这样的老实人最不喜欢别人怀疑他,说话间就从怀里摸出一封请柬,“咋回事?我这请柬上可是有你三皇子的印鉴!”
这样一说颜伯宇眉头也皱了起来,“不瞒执事说,本殿的印鉴早几日便遗失了,本殿前日已经京都府吩咐过了,只是他们还并未寻着,牛执事若是不信自可到京都府问询。”
“这……”牛井瞪着一双牛眼,对方这么说也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到底是谁请自己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唔,这里的酒确实要浓烈一些。”酒桌上的中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然的开口道,“怕是有些人想请你来,却又不想让他人知道,所以才大费周章的偷取了老三的印鉴,对吗张家的小子?”
张裘本就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闻言抬起头来眼睛睁的老大,人都傻了,什么情况?自己什么时候想请他来了。
他可以不怕颜伯宇,朝中虽然局势混乱,但皇帝却并没有打算开始扶持哪个皇子的意思,最有希望夺得太子之位的还是大皇子。
但他张家再有权势,跟皇帝玩也是不够格的。
连滚带爬的到了中年背后,“皇上明鉴……小人绝无联系江湖势力之意……牛执事在此绝对是个意外。”
其实但凡有些权势的官宦之家都会或多或少的接触江湖势力,否则那些武艺高强的护卫从何而来?
对这种事皇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自己的臣子如果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障了,谁还会给他卖命?
但默许是默许,九霄宫和临渊门却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
要是让他知道了谁跟这两个门派交往过密,怕是不出几日就要拖家带口的消失在京都。
“罢了,滚回去让老张好好管教管教。”他的声音总给人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现在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帝皇之气?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刚才还不可一世放狠话的张裘,此刻一脸的如蒙大赦,满头大汗的扣了几个头,站起身来便领着手下护卫离开了。
这番举动,在场最震惊的可能只有林晨了。
奈奈的!什么情况!
他知道这两个中年的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不简单啊。
朝廷,皇宫便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咳,您,您老人家是皇上?”讶异的看着中年,林晨一时间都忘了行礼。
当然,主要还是他这方面的意识过于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