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依旧坚如磐石,仍旧在我军民手中!”李副将站起身来答道。
满厅紧张的气息,顿时消减一半。
袁崇焕也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你们辛苦了,你将这几日来的情况说一下。”
“是!”李副将再次施礼,接着说道,
“五月十一日,酋首黄太吉率所部正黄旗镶黄旗和正白旗镶白旗等四旗兵马,进兵大凌河一带。我大凌河城,小凌河城都未修缮,修城之兵只得逃走,后面鞑子大军苦苦追赶,一路追至锦州城下。
到了辰时,鞑子大军已经兵临我锦州城下。
后来又有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兵马赶到,十余万兵马将锦州城团团围困。
眼见鞑子大军到来,我锦州城立即关闭城门,军民上城迎战。
可惜……可惜从小凌河城、大凌河城逃回到锦州城下之军民,我们不能开城门,都被鞑子杀于锦州城门。”
讲到这里,李副将顿了一顿。
袁崇焕已经紧锁眉头,想到锦州城门被杀的军民,不禁叹口气。
厅堂内众将领也是满腔愤怒,溢于言表。
李副将接着说道,“十一日,他们将城围的水泄不通,并在四周扎下营寨。
十二日,他们又兵分两路用车梯,挨牌等攻城器械,轮番攻击我城之西北。监军纪用大人和赵总兵,还有朱副总兵披上甲胄在城头亲自迎战。各营兵马也轮番守城作战,用我们的大炮,用我们的滚木礌石,弓箭等轮番往下射击,一直从早上打到天黑之际。鞑子死尸遍地,城下攻城的道路上随处可见。当天,他们撤兵五里。
第二天,也就是十三日,他们继续攻城,先用骑兵围着锦州城轮番射箭,然后用小股队伍试探性攻城。虽说没有十二日激烈,但是我们守城之人一样也有伤亡,当然他们也有不少……
鞑子攻城之势减弱,但是攻城之心一点不见扭转,我们城内同样忧心忡忡。监军和总兵大人商议,最好能够让鞑子缓和一下攻城之势,我们也能修整一番再战。
总兵府就派出一个懂女真话的师爷出城跟酋首黄太吉会谈,与他们求和。当然,求和是假,希望能够有一个修整的时机才是真的。”
袁崇焕点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他们恐怕未必会同意。”
李副将道:“正是!鞑子十余万大军已经将锦州团团围困,他们怎么肯同意?酋首黄太吉极其嚣张,非要我军投降,当场被师爷拒绝。师爷只愿求和,绝不愿意投降!”
“后来呢?”
“师爷说,他在鞑子的大帐内听到一个重要军情,说是小凌河城来了明军明将,竟把小凌河城打下了,看样子我们锦州来了援军。”
“绝对是骗你们的,千万别上当!我们的援军根本还没有出发,更不会在小凌河城。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引诱你们出城,好再与你们大战!”
袁崇焕急急吼道,他生怕锦州城会上鞑子的当。
李副将一愣,笑着道:“大人放心,我们当然不会上当!不过,鞑子又撤军了,也不再攻打锦州城了。”
满桂插话道:“这还是在诱骗你们呢。”
李副没有理睬满桂,接着同袁崇焕道:“抚台大人根本就没派援兵是吧?”
袁崇焕道:“本抚台已经调齐人马,援军不日就要出兵!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举就能将鞑子围困锦州的大军打破。”
“哦!末将明白,也请大人早派援兵。不过,在十三日那天,的确出现一支队伍跟鞑子交战,让我锦州城防之压力大减。”
“哦?”袁崇焕也是一脸疑惑道,“你细细说来。”
“十三日上午,师爷从城外回来后说有明军明将打了小凌河城之后,我们也是疑心是鞑子的阴谋。不过,鞑子的确将兵马后撤。
到了下午,午时过后有半个时辰,就听的远处有隆隆的炮声,连绵不歇。赵总兵也是深感疑惑,便带着我们一众将领来到锦州古塔之上,用望远镜向炮声响处观察。
我们看到,就在松山城东,小凌河之西,鞑子军马铺天盖地几乎有万人之多。而正在这时,小凌河之河面上有一支奇怪的大船船队,那船很是奇特,赵总兵和我等都从未见过。
不过,那船上装有很多的大炮,正从河面之上向着河岸上的鞑子大军大炮,一时间鞑子伤亡惨重,船走到那里,炮就打到那里,鞑子死伤几乎有千人之多,从岸上流下的血水甚至染红了小凌河。”
“哦?竟有这等强军?将炮装在船上,船走哪里,炮打哪里,自然是会令敌伤亡惨重。”
袁崇焕虽不知道这支队伍从哪里来的,但是他相信大炮的威力是有这么强。去年宁远之战,他就是靠着洋人送来的红夷大炮保住了宁远城,对于大炮之威自然有一般人没有的认识。
下面众将领也是大惊失色。
只有叶宣微微一笑,却不多言。
“后来鞑子也急眼了,竟派人直接下水去抢夺船只。船上之人,也都是悍勇之人,手里的兵器我们看不清,但是总能一下制敌,鞑子这一下死伤至少有2000人。”
“鞑子死有这么多吗?”
“下水的人我们大致算了一下有这么多,后来没看到人上岸,所以我们推测有2000人上下死于河里。水流很急,估计有一半还没靠近那船就被水流冲走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他们就杀了有三千鞑子?”袁崇焕激动的两眼闪着亮光,站起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