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去!直接上船!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参领踩着水,咬牙切齿地发出命令,那四艘船已经向着他们行驶过来,对于东虏来说,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冲过去,爬上船,然后用他们的刀将那可恶的李丹之人一个个砍翻。
波涛起伏中,隐隐约约中成百上千的葫芦飘飘摇摇中扑向四艘舰船。
鞑子拼命了。
李丹身后,侯三他们一边朝着水中弥漫中飘摇中过来的东虏兵射击着,同时在每人身旁都立有一根长约一丈的单独的三棱刺,随时准备近战。
这注定是一场血战。
水中游着的鞑子不时被击中,那些东虏兵竟然毫无畏惧,根本不在乎有人被击中,被射杀于水中,还是继续朝前游去。
李丹此时手中也拿着一根三棱刺,眼见水面黑压压的人头如蚂蚁一般聚拢成团,他甚至也没想到,东虏兵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试图最后一搏……这跟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不光是李丹,就连远处的黄太吉也是不敢想象,下面会发生什么。
终于,激战还是到来了!
蚂蚁群一般的东虏兵发疯般朝各个舰船发起了进攻,根本不管伤亡,根本不在乎李丹他们的燧发枪,总之他们就是朝船游过来,攀爬着上来,然后举刀扑向李丹的护卫。
早有准备的护卫们,用着三棱刺,如同用鱼叉扎鱼一般扎过去。
一声野兽一般的吼叫从下方传来,甲板前,几个东虏鞑子举着刀冲上来。
站在他们上方的李丹看的清清楚楚,横握三棱刺,直上直下真如扎鱼一样,“噌”地一声扎进了为首鞑子宽阔的后背里,“噌”地一声从后背拔出来,鞑子嗷地一声惨叫,滚落下去。
李丹脚步移动,手不停歇,“噌噌噌!”连续扎出手里的三棱刺,几声连续的惨叫后,他这边算是暂时消停了。
李丹抹一把已经溅的满是血迹的脸,回头看一下,其余地方也是激战正酣。
侯三那小子,居然左手举着一把马刀,右手举着三棱刺,一刀砍上已经攀爬上来的鞑子肩膀上。李丹清楚地听到“咔嚓”声,脆的如同砍了个西瓜一般,那个鞑子已经在惨叫中掉进水里。
侯三右手也不停歇,又斜着扎进旁边已经爬上护栏的鞑子肚子里,随着热血如激流般流向甲板,这个鞑子俨然也没了声音。
此时,船上甲板处已经杀红了眼。护卫们的三棱刺,马刀几乎都不停歇,刺着砍着,招呼着侥幸冲上来的鞑子们。
李丹看战况虽激烈,但是他的心平静下来。
鞑子这种牺牲,其实没多大的意义,在护卫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他们只是来送死而已。
眼前的弟兄已经都成了血葫芦一般,各个拿着三棱刺来回的扎着试图上来的鞑子。
突然,李丹身后哗啦声响,他猛一回头,一个满脸是血浑身湿漉漉的鞑子,正疯了一般朝自己扑来。
李丹用尽全身力气发狠一下扎进他的胸膛,手腕转动中,这个鞑子才缓缓倒下去。
这一下,李丹吓的也是一激灵。
战场之上,决不可有丝毫的放松。
“肩并肩,背靠背,两人成组结合作战!”甲板之上,李丹厉声大喊道。
李丹的命令下,很快护卫自由结合起来,彼此为兄弟做好防守,战场局面变的更加有利,再有上来的鞑子,都是一下接受两个三棱刺向他冲来,一个刺中,就没了战斗力,两个刺中更是当场丧命。
就在这时,席尔瓦带着十几个洋人,手举马刀也跑了过来。
炮声虽未停,但是只有偶尔间歇性的射上几发,阻拦着岸边再有大批的鞑子聚集。
席尔瓦看炮台已经没什么大战,眼看甲板这里激战正酣,也手痒的喊上几个身材高大的洋人,跑过来,拎着刀,加入战团。
洋人不可怕,但是对于鞑子来说,却是鬼一般的存在。
第一个看到洋人的鞑子,本来满脸凶相的鞑子,顿时两只眼睛变的惊诧惊恐,还没举刀,就被跑来的席尔瓦一刀结束了性命。
其余几个洋人也都有开张,可是后面的鞑子却再也不敢上来了。
李丹走过来,看着已经满脸血迹的席尔瓦笑道:“你们怎么也要参与白刃战吗?”
“哈哈,这种仗,才像是真的打仗,比大炮过瘾多了,想当年,我们在果阿……”
席尔瓦跟着葡萄牙人参与过很多战斗,海上的还是陆地的,简直跟屠夫没什么区别,白刃战也是拿的出手的。
每次跟李丹谈话,一兴奋就讲起当年的勇武。
李丹没有兴趣去了解葡萄牙殖民过程中那些烂事,他笑道:“现在岸上的敌人被我们击退,他们下水试图抢船的也被杀的染红了河面,现在已经没有再冲杀的勇气了。
是该我们登陆了,你准备一下,找个河西岸似乎抢滩的地方,将船尽量往岸边靠过去。”
针对李丹的命令,席尔瓦不敢丝毫怠慢,笑嘻嘻的模样马上变成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即答道:“李先生放心!我一定指挥好船队!”
席尔瓦随即带着刚刚过完瘾的葡萄牙人跑回各自位置。
舰船向着西岸靠过去,侯三他们也重新整队,收拾好燧发枪,准备上岸作战。
站在甲板上的李丹,看向后面的水面,一个个浮尸在水面之上来回上下飘动,血红的水面卷着波涛向前冲击着。延绵2里的水面之上,遍布着衣服,鞋子,还有各种服饰,随着波涛上下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