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不卑不亢,淡淡一笑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明之臣,所以就先不下跪。”
崇祯被李丹这种有点无赖的口吻气笑了:“听闻李卿虽长于塞外,可祖父却是从大明跑到塞外去的,自然还是朕大明之子民。”
李丹点点头道:“皇上说臣乃大明之民,臣自然荣幸之至,我也愿意作为大明之民觐见皇上。”
“那还不下跪?”大殿之前一个站在两侧的官员点指着李丹吼道。
“不过”,李丹看了看这个官员,又朝上看了看崇祯道,
“皇上如视我为大明之民,那么我这次出兵是否该按大明兵马出动算呢?我杀林丹汗兵马足有三万多,按照大明每杀一敌给50两银子的酬报,是否要给我的兵马150万两银子的酬报。
另外,我兵马共出动有将近两万人,哪怕只按两个月计算,一人每月五两银子,那也得四十万两银子。
另外,还有战马将近3万匹,不说战马的损耗,就光说战马吃的草料之费,一匹战马一个月20两银子不为多吧,那么这两个月我的战马耗费足足有120万两银子。
别的不算,就光是这些,都是朝廷应该支付我平定林丹汗之乱的花费,请皇上请户部尽快给我报销。”
听到这里,崇祯就一哆嗦。
李丹随便一开口,就是三百万两银子。
他要做大明子民,还真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崇祯现在听到下面要银子就止不住的紧张,为什么,国库已经空了!
别说李丹,就连袁崇焕要钱他还得打个四折,其他人能有打个两折都不错了。
所以,李丹这大明子民,他是万万不敢要的!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官员瞪着李丹怒道:“你们战马哪里用这么多钱?花费别说120万两,顶多也就是60万两。”
崇祯心里怒骂:真是笨蛋,他们靠着草原,哪里用花什么钱,顶多死伤些战马罢了。李丹的办法,崇祯一下就看懂了,他是不怕你还价的,哪怕还价一半,对于李丹也是白得的银子。
崇祯赶紧开口道:“李丹祖上虽是我大明子民,不过他生于塞外,长于塞外,自然也是塞外之民。他不跪拜,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哪里还敢认李丹为“大明子民”,更是不敢接受李丹的“跪拜”,这……这个代价他实在付不起。
至于李丹说出兵的费用,还有讨赏之事,他更是没有再说,因为这笔钱实在太大……大到现在的国库掏空他也付不出。
崇祯这话一出口,下面的官员全都傻了,他们也没想到,李丹只是几句话,就让崇祯都不敢认李丹这个“大明子民”。
他们怎么敢想这个大明子民太值钱,以至于崇祯也不敢认了。
李丹早就知道大明缺钱的厉害,所以他不从礼法去论辩,而是直接从钱财和利益上直接下刀。
果然,这一刀够锋利!斩的李丹立马成为了塞外之民。
崇祯尴尬的一笑,话题一转道:“听闻李卿到京,朕立马召卿,虎墩兔可还会乱否,河套之地能长久安稳否?大同、宣化等长城之外之地能有五年之平安否?”
虽有刚才的尴尬,不过此时的崇祯眼里的迫切和骨子里怕西边的再乱起来的担心,还是让李丹看的真真切切。
这才是崇祯急着召李丹进宫问询的原因。
崇祯现在真是没什么办法了。
现在大明内外交困,尤其是国库空虚,就像一个生了重疮的重病之人,偏偏又身无分文。要么割肉补疮,要么任由身上的重疮结果自己的性命。
现在崇祯终于找到了好办法,他认为只要有人才就有机会扭转乾坤。
袁崇焕已经跟他说了,五年,只要五年时间就能平定辽东,。
如果真能五年复辽,大明的重疮不说痊愈,至少也好了一大半,剩下的事也就轻松多了。
但是要实现五年复辽,有个前提很清楚,那就是西边不能乱。
所以,现在能够稳定西边的李丹,简直肩负着大明安危的关键,简直是袁崇焕能否实现五年复辽的一个基石了。
李丹看出崇祯的关切和担心,微微一笑道:“陛下请放心,虎墩兔现在已经远遁,手下兵马也逃逸大半,纵使他再兴兵马,也难有大的作为了。我之兵马不多,但是能让大同、宣化一带不受虎墩兔之扰,却也非什么难事。可是虎墩兔如果养精蓄锐,过一段时间卷土再来,恐怕就难说了。
不过,我之兵马耗费也大,刚才我已经跟陛下说的很是清楚,无论是兵马还是钱粮的耗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崇祯一听到钱就有些皱眉,似乎又重现刚才的尴尬神色,沉默了许久,才不情愿的问道:“李卿到底何意?”
李丹再次拱手道:“昔日隆庆年间,大明对俺答汗进行封王,实现大明边塞五十多年的和平,这是一步好办法。
大明跟俺答汗和平相处,互通有无,最终实现长久的边塞和平。这是大明跟塞外多年打交道所用办法中做好的一次。”
崇祯脸色和缓一些,毕竟李丹没有直接要钱,而是提及大明边塞政策最成功的一次实践。
从大明立国,除了早期彻底压制住塞外之外,到大明中期之后,跟塞外的打交道一直都很被动。
直到隆庆年间,大明跟俺答汗有了隆庆和议之后,封了俺答汗的顺义王,大同宣化乃至宁夏一带,才有了五十多年的大致和平。
虽说现在大乱又起,无论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