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人还在睡梦中,容知就接到路召的电话,说容方军晕过去进医院了。

她本来不想去,可容方军住的医院正好和何颂之是同一个,无奈,她只能换衣服去医院。

好巧不巧,两人病房相邻。

容知先去看何颂之的情况。

病床上,面容柔和的女人此刻一脸灰败之相,听到动静抬头,迷茫的眼睛逐渐汇聚焦点,看着少年努努嘴,哑声道:“崽崽。”

容知眉梢深拧。

傅夭夭从她身后探头出来,甜甜的叫了声:“何姨~”

扯了扯容知的衣角,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何颂之床前,接着软绵绵窝到何颂之身上,仰头抱住女人腰身,略微惊讶道:“何姨瘦啦。”

何颂之抬手轻揉她的发顶,温声笑,“没瘦,胖着呢。”

傅夭夭不动声色地握上她的手腕,紧接着,她朝容知摇摇头。

容知心底叹气,让她陪一会何颂之,而后转身去隔壁病房。

隔壁比何颂之这边热闹多了,容家几位长辈都在,她刚踏进病房,他们那些复杂又愤怒的目光便齐齐落到她身上。

应曼率先冲过来想要去扯容知的衣领,嘴里喊着:“你还有脸来啊,把梦梦害成那个样子你还有脸站在这!”

距离奥数省级赛还有一天,如果明天前容梦还不能下床,那就相当于自动放弃比赛资格,她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容知那一脚是真的狠,直接把容梦踹到肠道破裂,到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吃流食。

容宪安眉头一皱,紧紧拉住应曼的手臂不让她动弹,而应曼却完全疯了,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前途眼看就要被毁,她哪里顾得及冷静!

“你不是会医吗,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怎么不去救你姐姐?!她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么毒的手?你是人吗?!”

“我为什么要救她。”

面对应曼怒火上头的无理由斥责,少年却格外的平静,近乎冷漠的平静。

她拉了把椅子十分怡然自得地在容方军病床边坐下,轻抬下颌随意的睨了眼应曼,唇边牵出一抹淡笑,似嘲非嘲的,“她是我谁啊。”

应曼瞬间僵住。

容宪安眸光沉涩地盯着少年,沉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有什么事等你治好梦梦再说。”

容知眉梢一扬,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唇边的嗤笑怎么都压不住,眉眼氤氲上一层淡漠的讽刺,“啊,行,但我治病有个规矩。”

容宪安抿唇,“什么?”

“不治废物,”她慢条斯理地揉着指骨,“说来挺巧,你家容小姐,在我眼里正好是个废物。”

一个你家,一个我,将自己和容家彻彻底底划分开来。

容方军甚至顾不得容知话里的嘲弄,瞳孔微缩有些紧张的开口:“容知...”

话没说完,他就捂住嗓子咳嗽不停,整个病房充斥着应曼的怒骂声和他的咳嗽声,而少年稳稳地坐在那里,似戏外人一般,好整以暇地看着整场闹剧。

从容不迫,淡定如初。

直到戏落幕,她起身。

容宪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默了默,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

晚上路召过来何颂之病房找容知,却被通知容知回家了。

他又找到当初接送容知的司机姚广,姚广送他去华倾小区。

接了电话,容知下楼接人。

路召站在单元门口不进去,对少年笑了笑,眸光温和的仔细描摹着少年漂亮妖异的眉眼,随即略显感慨的叹气,“三少爷和老夫人真是像啊。”

性别变了,称呼却改不过来。

容知眉目不动,双手插兜低嗯一声。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在很多时候,容方军,容宪安,或者其他人,看着她的脸时似乎都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那个据说和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奶奶。

路召被她冷漠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从温调当年进容家讲起,说温调当年是何等风光无限,后来又被容方军给忌惮,她的死,是所有人乐意之极见到的一个局。

容家不让女人碰家族大事,不让女人插手公司的规矩,就是容方军定下的。

所以当初听到容知是男生时,容方军才会当即叫板,其他资料查也不查,将她敲定为男孩。

容家承受不起第二个温调。

路召仰起头,眼眶似乎红了,盯着少年语气怀念,“老夫人走后没多久,老爷就后悔了,老夫人再怎样强势,都是他的妻子,是他被利益冲昏了头。”

然而世无悔药。

温调早已长眠。

容方军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悔恨中。

而容知,就是他人生第二件后悔。

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将容知的前十八年否定,还要约束她的后半生,要求她活在自己的掌控下。

容知抬了抬眼,淡淡嗯声:“路管家还有事么。”

路召一顿,被少年冷漠的反应给弄地手无足措,“没、没了。”

“嗯,我送你出去。”

路召下意识点头,又摇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目光触及少年线条精致的下颌,神色疏淡,他便什么都憋了回去。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路召才猛地转身,把一个东西塞进少年手里,“三少爷,这是老爷给您的,您要走要留,容家绝不阻拦。”

他控制不住的颤声,“老爷只希望...您能原谅他,认他这个爷爷。”

路召说完,不给少年把东西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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