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里,季研用完膳,正在看着五皇子吃肉糜粥。
肉糜粥煮的十分软糯易克化,五皇子吃的很香。
殿中一派岁月静好之象。
福宝一脸急色的进来,看了看五皇子,小声在附在季研耳边说道:“娘娘,皇后娘娘薨了。”
季研震惊脸。
就很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她问道:“怎么回事?”
福宝小声道:“奴才不甚清楚,听说是喝了大皇子派人送去的鸡汤。”
季研听到这竟没有太大的意外。
大皇子去了趟寺庙,回宫后性子虽收敛了些,不再欺负公主和皇子了,但为人还是有些骄横。
那年他被人挑唆,用自己的爱犬差点导致何淑容小产。
皇后是他亲娘,他应当不至于吧?
季研心里乱七八糟的,只顾得上披上狐裘大氅,头发也没打理,就带着人去了凤仪宫。
到凤仪宫时,季研就听到了大皇子的哭嚎声。
进去就看到大皇子对着正跪在地上的庄婉清又踢又踹。
“害死我母后,就该千刀万剐了你。”
大皇子心慌又伤心,他这里给皇后下的只是让妇人流产的药,根本不会伤及母后身体,怎么会让母后一命呜呼。
庄婉清一脸泪痕,白着一张脸对着萧珝辩解道:“不是臣女,臣女只是接了大皇子送来的汤,臣女什么都没做啊!”
她还没来得及在宫里得宠,为姨娘争口气,怎么能陷入这巨大的漩涡里。
庄婉清惶恐至极。
萧珝面色沉的能滴出水。
季研和赶来的容德妃给萧珝行礼,萧珝根本没心搭理赶来的她们。
皇后的尸身就伏在殿中的桌子上。
季研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皇后面部七窍流血,裙下也有血顺着裤腿流出。眼睛睁的很大,眼球突出,像是在瞪视着殿中的人。
容德妃也看了一眼也不再看去。
赶来的妃嫔见此情景都有眼色的不敢出言,生怕惹到了皇上。
宁婕妤眼中闪过快意。
林昭仪皱着眉头。
其余人脸色神色也不尽相同。
大皇子的哭嚎声响彻殿内。
徐司正和太医来的很快。
来的是太医令钟太医,钟太医没有动皇后的尸身,先用银针验了那碗鸡汤。
银针刚进去就黑透了。
太医令说道:“启禀皇上,是鹤顶红,剂量非常大,这汤,喝一勺便能致死。”
萧珝“嘭”的砸了一个茶杯。
殿中众人无不吓一跳。
大皇子也吓呆了。
瑞海这个送汤的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萧珝面色阴沉的看向大皇子,“这汤是你让膳房做的?”
大皇子面色惶惶的点头,“儿,儿臣见母后最近瘦的很,便想,想让母后补补。”
萧珝冷声吩咐道:“将膳房的人全部送进内刑司。”
说道又看了看跪着的瑞海等人,“接触过这碗汤的都送去。”
徐司正应是,着人去办。
庄婉清一听,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她还没嫁人,就进了内刑司,就算事情与她无关,出了宫怕是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小李子内心忐忑,他怕他熬不过内刑司的刑罚。
跪在瑞海身后的小勇子抬起头说道:“奴才自己承认了,也不必牵连那些无辜之人了。”
小李子一听,更紧张了,生怕小勇子将自己供了出去,下意识向宁婕妤看去。
宁婕妤狠狠瞪他一眼。
小李子赶紧低下头,随即想到他也就说了几句话,别的什么也没做,又放下心来。
小李子和宁婕妤的眉眼官司可是落入了不少人的眼里。
韩婕妤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殿中众人都看向主动认罪的小勇子。
小勇子不慌不忙的说道:“奴才原名张显勇,是被皇后杖毙的张太医的独子。”
听到这,季研倒是想起来了。
那年吴宝林想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她,好消解皇上对她的芥蒂。买通威胁的太医就是个姓张的。
事情败露后,张太医被皇后赐死了。
这是那个张太医的儿子。
“当初那个恶妇派人将我祖母母亲和我抓起来,威胁父亲,父亲不得已才帮了那个恶妇。”小勇子脸色戾气横生,怨愤尽显。
那些进宫晚的不明其意,不知他口中的“恶妇”到底是谁。
知道内情的都隐晦的看了看季研和何淑容。
季研用帕子捂着鼻子,面无表情。
季研想到吴宝林如今卧床不起,开口问道:“吴宝林也是你害的?”
小勇子冷笑一声,“没错,罪魁祸首就是她,奴才怎会放过她!”
“那五公主呢?”季研又问。
萧珝的一双冷眸盯着小勇子。
小勇子冷冷道:“稚子无辜,我可不是宫里你们这些恶毒的妃嫔。”
他这句话将在场的所有妃嫔都骂了进去。
李德尖声道:“放肆!”
小勇子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父亲死了,祖母伤心过度,也没了,我与母亲二人在出京的路上,遇上一伙路匪,母亲不堪受辱而死,你们说我该恨谁!”
小勇子提起往事,眼睛通红,流出泪来。
季研听着都有些不忍心了。
凡事有因必有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大皇子奋力将小勇子撞倒,呼喝着:“还我母后命来!”
小勇子倒在地上,厌恶的看着大皇子,嘲讽道:“不是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