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正是一看蔺玉琛,就能感觉得到,所以不想让小老大挨着蔺玉琛。
小老二扑腾着手脚,使劲儿等着蔺玉琛,只不过因为宝宝太小个,又没做得出很重的表情,所以旁人不大看得出来。
“凉!”
小老二小嘴里“pupu”的发出声音,叫道:“鸽!鸽回!”
意思是让叶漉漉把小老大抱回来,把他哥从蔺玉琛手里抱回来,别碰那个运势低迷的男人。
蔺玉琛一阵恍惚地把小老大还给荣大娘抱着,因为他抱了这一小会儿也够了,他身上还沾着灰尘呢,不好多抱孩子。
没啥人听得出小老二在表达啥意思,蔺玉琛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小老二,总觉得这个宝宝对他有莫名的眼光……
蔺玉琛看过了宝宝,暂且先放下那怪异的感受,管池北不去官府,他又道:
“虽说是有三个宝宝,但你不是去官府做事更合适了吗?既能拿更多银钱回家,又可用身份保护家里人,反而更应当去官府做事才是。”
“你担心妻儿的照顾问题,也不用,你家里人定会照应你的妻儿,且村里人也那么多。”
蔺玉琛劝道。
管池北眉眼不动,又淡道:“妻儿都太小,不是自己我不放心,谢过县令大人。”
居然还是拒绝县令大人亲自的招纳,不愿进官府……
全部的村民们这会儿都难以理解管池北了,管家六子是疯了吗,居然这都不去,还亲自拒绝县令大人呢……
但管池北岿然不动,就是不去官府。
蔺玉琛略遗憾,但主要是好奇地看着他,真的不懂他为何会拒绝……
进官府对所有的百姓来说,都是份天降的好差事啊。
这个男子究竟是为何?
若说是心有妻儿,那一生生了三个孩子,他不更应当心切找差事?不去官府,那他要怎样养妻活儿?
蔺玉琛问:“若是你不去,那你有何营生挣钱?”
这不算是追问冒犯,作为县令,蔺玉琛是有体察询问民情的权力的。
管池北:“回县令大人,我打猎,没钱了便上山猎兽卖到城里酒楼换钱。”
蔺玉琛:“……”竟无法反驳。
说到此,蔺玉琛也不能再勉强管池北了,只好点了点头,但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妻子儿子们,也就是叶漉漉和宝宝们。
了解完野兽袭村的事,也问过了一众村民吗,最后蔺玉琛说,官府体恤野兽袭人事件,有人逝去了的人家,官府会给些抚恤钱。
而山上野兽之事,届时官府会派人过来,跟村民们一起做些抵御野兽的机关或是措施,防止以后再有野兽下山的事件。
之后蔺玉琛就动身离开了。
毕竟他今天也出来很久了,而且还被坍塌的房屋砸到,受着伤还坚持处理了野兽下山的事件,已经是很尽心了。
村长带着村民们恭送县令大人离开,而蔺玉琛临走之前,还对管池北说,若是他改变主意想进官府做事了,可随时去官府。
村里恢复了平静,叶漉漉回到家里,还逗了逗小老二,笑问:“小哧哧小哧哧,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县令大人,嗯?”
小老二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某个运势低迷的人的名儿,又激动地划着手脚,嘴里“哇呜”、“哇呜”地喊着。
一张小脸生动得不得了。
逗得叶漉漉一个当娘亲的,当即忘了县令的事,抱着小老二连连亲了好几下,“你是不是要说话了,嗯?”
今天小老二发出了两回“娘”的音!
她当时没顾上,但她清清楚楚记住了的,小老二叫过两声“凉”!
小老二张开小嘴儿,“呜哇哇——”一声,看到叶漉漉亲他又笑,也开心得很,“扑哧哧”地笑了起来。
叶漉漉丝毫不知道,自家儿子有什么异禀。
那边,蔺玉琛下了山,刚回到城里,走在回官府的路上。
渊城里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万分,来往的百姓、货商很多,蔺玉琛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墙灰,额头的伤口还隐隐有些痛。
但蔺玉琛矜贵的气质完全无损,正往前走着,就在这时,忽然一股腥臭的味道袭来。
紧接着,一大团血红色模糊的东西迎着眼前扑面而来。
蔺玉琛猝不及防,躲都未有躲的时机,一滩子鲜血已经泼到了他白皙如玉的面上……
那血透过冷风,冰冰凉凉的,落在脸上,沁凉得入骨,令人打个寒颤。
罗修从身后侧闪身上来,用手中的剑柄一下推开了那团空中飞来的血肉,“啪叽”一声,那团原本要迎面糊到蔺玉琛脸上的血团,被撞飞了出去,落到了街上一间商铺的墙上。
左右有些渊城的百姓,看到了那团飞来的血肉,都恶心避之不及地闪开。
那商铺里的老板娘正好走出来,见到糊到了自家墙上的血肉,还有鲜红色的血落下来,又忌讳又嫌恶,恶心得紧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叉腰大声骂道:
“是哪个腌渍玩意儿,往我家铺子墙上扔血肉!光天白日的,要死啦!哪个黑心玩意儿,去哪儿找来的猫猫狗狗,杀了剥皮成这样儿往大街上扔!脏了咱家铺子!让老娘知道是谁,让老娘把你逮出来,要把你的衣裳裤子当街脱了,让你给老娘铺子的墙擦干净!!”
这老板娘泼辣又彪悍,直接脱口骂得活色生香。
而蔺玉琛,已然怔在了原地,整个人有点懵,双眸看着那团撞到了墙上,从而变得更加模糊的血肉。
那应当是